“我记得现在的上命有这方面的规矩。”
“我、我不在乎那些反对的大人,主要是他们会要好多五六岁的孩子哭闹,说自己也有欲/望。”怀幸眼底出现一抹凶狠,“扯淡什么?数都数不明白就考虑乱七八糟的事!当时……当时我没那么多精力管,就再降低年龄,不过把适龄的孩子单独管理。那些人太讨厌了,想全杀掉。”
妖北泠抚摸她的脑袋:“北域虽不像南境对新生命用药,但五六岁的年纪确实有生理本能。”
“不能控制欲/望的人,和畜牲有什么区别?”怀幸不屑一顾,“这件事我不会让步,我看见的勾汜才不做只能生子的勾伎,说那些无法自拔的义氿,我家笨果子怎么就好好的,他们没受过苦,有什么接受不了的?现在推行比较困难,等那些孩子长大些我才全面实行,谁在乎他们的想法?”
妖北泠:“我可不为这件事说必然与正确之类的话,我想告诉你,现今十地生命的身体为战争而存在,它不适于和平,我甚至认为这副身体出现在和平时代,将是无与伦比的耻辱。”
怀幸缩缩肩膀,拉起她继续往前走:“我知道,我没想和你谈这些,我就问你关于交媾的事。当然了,你要是想把我们的谈话捣鼓给谁,我是无所谓。”
“都提醒了,还叫无所谓?”她笑了笑,“你们两个人的事我不掺和。”
霓虹灯闪烁不停,大街小巷摆放着各种音箱,震聋发聩的歌声回荡在商业街中。
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妖北泠瞩视踩着影子边走边玩的女孩,眸中闪过一抹晦暗,抬眼望向远处绚丽的招牌灯光,风吹过脸庞冷飕飕的。
“你真会占便宜,”声音突如其来,她低首看着女孩的眼睛,后者继续道,“自己成为不了神,就想做神之妈抬高身份。”
“神之母更好听,”妖北泠意有所指,“宝贝儿,你知道最伟大的神是怎样的吗?”
“祂就站在你身边。”
“笨蛋,是矜持克制。”
“嗯?”怀幸检视自身,鄙视道,“我还得穿镜约那种大袍子?我是神还决定不了自己穿什么?”
妖北泠:“我的宝贝女儿果然是个笨蛋。矜持克制是关乎灵魂的,当神赢过自己,祂便真正无人能敌。”
“赢过自己?”
“克制,凡欲/望所现,必视若无物。”
怀幸愣了愣,甩开她的手自顾自往前走:“你在拐弯抹角地教育我。”
“怎么会?”
“我刚刚说要杀人,你就说控制欲/望,我那是根据事实所做,才非欲/望。”她哼了声,“再者,我凭什么与自己作对?”
妖北泠诧异:“你认为这是与自己作对?”
怀幸愠怒:“当然,我得应付南北各种事端,再来给自己挑事,不是有病是什么?”
妖北泠眼神沉了几分,声音温和:“以我所见,怎样对你会更好。”
“好不好我知道!”
“你能说那些孩子是被蛊惑,那么你自己呢?真的知道?”
怀幸握紧手掌:“那些孩子成长时身边有大人指引,而我自始至终掌控着自己,我所做即我想,你不认同,就拿出我的意愿是被人强加的证据。”
妖北泠面色冷下来,兀自向前:“抱歉,我说错话了,请不要介意。”
怀幸神情有所缓和,低头捂着脸,刚刚是不是情绪太激动了?回头想来,被人质疑不是常有的事吗?
可这回质疑她的是妖北泠啊,是她的人。
既然属于她,就不该存在外人具有的想法。
她的人不可以这样想。
“宝贝女儿?”
怀幸抬头,妖北泠笑笑:“发生了点小分歧,不必这样吧?走吧,妈妈带你乘花船。”
“不用,”怀幸推开她,平静地说,“我不喜欢你了,就在这儿分开,你以后不要来上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