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舟看着神情慌乱的余婆子,每个人都有弱点,或许她已经猜出来自己是幕后之人,可是又能怎么样?
她真正的弱点被自己死死捏住,到这个关头只能顺着演下去。
徐氏见兰舟似要开口,忙说道:“闻大人,兰舟和她的人说的话如何能信?她自幼就被柳家夫妇教养,我庶妹心性狭窄,一直嫉恨于我,而她又没在我们夫妻身边长大,对我们一直心存怨怼。”
众人嘀咕,人家还没有说什么,不过莫不是真的如徐氏所言。
而淮南侯虽觉得徐氏态度太过外露,不过自己却没有阻止,他不知道兰舟究竟有什么打算,有徐氏这样说,后面即便兰舟想要踩上一脚,他亦可以借着这个由头来说。
马嬷嬷被徐氏嫌恶的眼神气到,不由扬声道:“夫人…你怎么能这么冤枉小姐,小姐在柳家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好不容易当回了兰家小姐。难不成,你们当年将小姐送到宥阳城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马嬷嬷眼神浮上泪光,脸上尽是替兰舟委屈难受。
徐氏迎上马嬷嬷的视线,有那么一瞬间有一丝丝慌乱,可是很快就被愤怒羞辱感取代。
“余婆子,你自己扪心自问,小姐在柳家可有过一生安生的日子,什么柳家夫妇教养?他们可曾有真心教养过小姐一天?而夫人…你觉得小姐心里怨恨你们,你是不是也打从心底知道,你们这么对小姐是错的?”马嬷嬷也说出藏在心里许久的话,“当年老奴一路追着小姐上了建安,可是兜兜转转和小姐错过…你们明知道小姐是你们的亲生女儿,依旧将她关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最后还是将她送到宥阳城,你们这样做,也怪不得你心里有这个想法。”
她声音带着颤音,字字饱含着委屈,不为自己,只是替兰舟叫苦。
兰舟长叹一声,“嬷嬷…不要太激动了,扰乱了公堂…”她拉了拉马嬷嬷
兰舟安抚好马嬷嬷,随后对徐氏说道:“夫人,你想太多了…”又看着余婆子,“余婆,当初柳夫人病入膏肓,我记得她当时手也是抬不起来,如何亲笔写下你一开始说的遗书?”
余婆子:“……”
“我当时与柳老爷是随着商队上建安,包括在建安,为方便行事都是乔装打扮,从未见过你,你又是如何和柳老爷遇上的?”
“又是如何避开我相商带兰姝回去?”
“柳老爷又是如何和你说侯爷为难逼迫于他?”
“可据我了解,你似乎折中去了双雁州,那时候柳老爷出事之时,你还在双雁州不是吗?”
兰舟连问几个问题,说到底…便是所谓的信件都是捏造的,那时候小徐氏病入膏肓,手都提不起来。
众人看着余婆子自兰舟问话,脸色便是愈发青白,而闻世昌更是在一旁附和,便是一步错而后慌乱之下余婆子吐出所有话。
马嬷嬷和余婆子在梧城时,都听到柳耀祖在小徐氏病床前的话。
柳耀祖重男轻女,压根就没有把他们当女儿,带兰舟上建安也不过是为了向淮南侯索要钱财,而余婆子表明那些信件是代小徐氏写的。
余婆子毕竟年纪大了,加上走错了路,来到建安晚了很多,此时已经知道柳耀祖的死,根本没有见过她,的确一切都是全凭自己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