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还救活了一个难产的侍妾么,这么大胆的行为您也算是前无古人了。”陶缘看到捡药子回来后心态又变回了从前那样,忍不住吹捧道。
“我师父是最厉害的!”光玄紧随其后。
“不过我看这大皇子的脉象像是被一股阴气侵扰了,长久以往怕是对身体也没有好处。”捡药子说着就想再写一张药方送给大皇子。
刚提笔的手就被陶缘拦住了:“只需要开些滋补的药,其他的并不需要。”
捡药子看到了陶缘眼中透露出来的坚定,摇摇头放下了手中的笔。
“我有件事事想跟你商量。”捡药子先是指使光玄去倒水,然后靠近陶缘,非常小声地和陶缘交流。
“我打算把玉珠子的药量加回去,这样的药量你可以接受吗?”
陶缘本来也确实是想和捡药子提这件事的。
没想到还是捡药子先提了出来。
“你什么时候想通的,之前你不是还说这药太猛了,不适合吃的么。”
“此一时彼一时,我们出去那几天小屁孩还问我了,说为什么他爹不喜欢他,我可不想让小孩知道我们当初是怎么骗他爹的。”
捡药子的这番话让陶缘回想起刚认识捡药子那个时候。
那时候的捡药子为了试药可以不择手段,也不管别人的死活。
唯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研究出来的药有没有效果。
现在的捡药子为了能让自己的宝贝徒弟一直留在自己身边,也准备耍些小手段了。
“我正想跟你说这个,正常的药量再加一味藤黄。”
“慕容彦那个身体不用加藤黄吧,我怕他要这么吃了还没做皇帝呢,就要先去见阎王。”
“这药当然不是给慕容彦的,是给宫里的那位的。”陶缘怕捡药子没听懂,用手指了指天上。
“所以你的计划要开始了?”捡药子对于陶缘想要干什么还是能猜到一点的。
帮慕容彦夺帝位对捡药子而言并没有什么坏处,所以捡药子也是非常愿意配合的。
“去年中秋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开始什么,你们是不是背着我准备偷偷吃点心了?”光玄拿着茶壶出现在陶缘和捡药子的身后。
“我是说今天晚上的庆贺烟花就要开始了,你怎么还没来。”陶缘伸出自己已经喝完的茶杯,示意光玄继续倒水。
第二天一早,头痛欲裂的慕容彦还是出现在了捡药子住的院子里。
如果不是因为求药心切,他才不会起那么早。
“殿下那么早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捡药子假装不知道慕容彦的来意,十分恭敬的问道。
“那个玉珠子老神医这里还有现成的吗?”
“殿下,我跟您说过这药不能多吃。再说了五天前刚吃过的,您不会是忘了吧。”
捡药子依旧假惺惺地提醒道。
慕容彦敲了敲自己的头:“孤当然知道这药不能多吃。孤是想要几颗准备进献给父皇的。”
“这陛下年纪也不小了,宫里应该会有御医专门服侍陛下用药吧。”捡药子字里行间的意思就是不想给。
慕容彦忍受着头痛,也不耐烦跟捡药子解释:“孤问你要你拿给孤就是了,干嘛还要那么多废话。”
“这药殿下前几天已经吃完了,如果殿下还要的话要等到明天。”
“明天就明天吧,孤现在特别的头疼,快给孤煮碗醒酒汤。”
慕容彦说完就一屁股坐在了大厅的椅子上,等着捡药子给他煮醒酒汤。
光玄听到动静,揉着眼睛出来就看见慕容彦闭着眼睛坐在厅里。
连自己走路的动静也没有听见。
直到捡药子端着刚煮好的醒酒汤过来的时候,光玄还愣在原地。
“把这碗汤端去给你父亲吧。”捡药子看着光玄呆愣愣的站着,心中不忍,让光玄端药上前。
“殿下,醒酒汤好了,您吹吹凉就可以喝了。”
光玄毕竟还小,端着醒酒汤小心翼翼的走到慕容彦身边,生怕把手里的汤撒了。
慕容彦好不容易清净一会,就听见有人叫他醒来喝汤。
也没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拿起汤碗就咕噜咕噜的喝完了。
喝完后在家厅里找了张软榻,直接躺下就睡了。
全程根本没有看光玄一眼。
光玄当然被这样的忽视伤到了心,低着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这一整天都没有出来。
慕容彦喝完醒酒汤,又睡了一觉。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神清气爽了,哼着小曲就从捡药子他们的院子里离开了。
压根不知道给自己端醒酒汤的是自己的儿子。
第二天慕容彦就带着捡药子已经更改过药量的玉珠子进宫谢恩了。
慕容澜往年还没有那么明显的感触。
自从慕容彦从江南给他带回来一船美人后,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格外突出。
再加上偌大的皇宫里没有了孩子的动静,入夜后就显得格外的寂静。
早年因为慕容澜的怪癖,能在宫里出生并且长大的孩子寥寥无几。
也只有最开始那几年为了塑造自己明君的形象,非常克制于皇后贵妃相处。
随着皇后贵妃相继离世,慕容澜也越来越放飞自己的欲望。
慕容彦小心翼翼的把一瓶玉珠子交到王公公手里,还不忘提醒他的父皇。
“神医说了父皇这个年纪,每个月最多只能吃两颗。”
“那你一个月能吃几颗?”
“儿臣一旬一颗,不敢多吃。”慕容彦恭敬地回答道。
慕容澜从王公公手里拿过药瓶,把药丸倒在手心里细细观察。
放在手心里药丸呈现出一种青灰色的光泽,一眼看上去确实和药名十分相符。
“看上去和道长的丹药差得不多。”
也没有当着慕容彦的面评价这个药是好是差。
就在这时,柳程云带着点心找来了。
她知道今天慕容彦会进宫,特意选了这个时间过来。
在她施施然向慕容澜行礼的时候,慕容彦还忍不住偷瞄了几眼。
非常清楚的看到了柳程云脖子上还在渗血的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