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夏油杰手中拿到变种咒术,他就知道,飞鸟信,五条悟,夏油杰这三个人背着其他人,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而且,他有预感,这件大事,会改变咒术师的现状,使得咒术界的情况出现新的一番天敌。
“这段时间,我差点没被搞死。”
“臭小子,别没事把死放在嘴上。虽然我们咒术师确实是难以得到善终,但以你们的实力,想要活着,可没什么能拦得住你们。”
夜蛾正道没好气地拍了拍飞鸟信的肩膀,拉着他坐到了自己的对面,转身落座。慢条斯理地说着自己最近的情况。
而本该作为诉说者的飞鸟信,此时成为了倾听者,倾听着夜蛾正道这些日子里的经历。时不时地点着头,表示对夜蛾正道的赞同。
坐在夜蛾正道的位置之上,他实际是处在三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处境。绝大部分的咒术师都得来巴结他,和他拉近关系。而之前他的学生,虽然他没有特意地去关照。但他在下意识之间,还是忘不了给学生一点不算优待的优待。
就好比给学生一个与其相性极好的咒灵,让他可以不花什么力气就能处理好那个任务,然后高高兴兴地回来,从他这里拿走一只他特制的咒骸,作为从咒具保管所拿走咒具的凭证。
除去那些原先就跟着五条悟的咒术师,那些处于中立阵营的学生,最多的,也拿到了四把咒具,这中间,少不了学生自己的实力,却也依赖于夜蛾正道对学生的了解。
因此,总是有着咒术师,甚至是不是咒术师的家伙,花着大大的价钱,希望能够从他这里,得到一些些许的优待。
别的不说,就多安排一些咒术师去帮他们处理下咒灵,就足够让他们已经有些颓废的商业,得到有效的回温。他们也可以继续好好活着,不用担心咒灵的影响。
至于私底下给咒术师们现金或是其他的东西也不是不可以,但没有了来自咒术高专的约束,咒术师们是否愿意履行承诺,就要看看他们的道德水准如何了。
只是很可惜,咒术师们要么没有道德,要么就是有着灵活的道德底线,这样的情况,足以让他吃下糖衣炮弹外面厚厚的糖衣,然后把里面实心的炮弹当做足球一样踢出去。
别怀疑,只要不是身体有着什么毛病,大多数的咒术师,在使用咒力强化肉体过后,都有着拳打脚踢,一拳打穿三四厘米的水泥墙的能力。若是术式和肉体强化有关,那么就更加容易了。
也正是如此,大多数的咒术师,身体的消耗都是比较大的,几乎人人都可以说的上是大胃王。哪怕出力的大部分都是咒力,情况也是一样。
“唉,虽然我能保持住自己的本心,但这样的情况,必须得到处理,否则,即便我能坚守住本心,也保不准其他的咒术师会不会出现问题。”
夜蛾正道的视线飘向地面,目光逐渐涣散起来。他将注意力转移到咒骸之上,让自己疲惫的肉体稍稍得到了一点一点的休息。这些日子,他经受的压力一点也不比夏油杰来的少,既有将夏油杰的任务发布下去的责任,又有监督咒术师,不让他们胡作非为的义务。
若不是几天不见五条悟和飞鸟信,他其实也不用那么累。但为了维持这段时间的稳定,他不得不高强度地工作,与其他的辅助监督,将那些情报一一地进行分析,然后再分给其他的人。
“夜蛾老师,你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接下来,就由我来暂时管理吧。”
微笑着具现出一床行军床架好,飞鸟信使用着来自FATE的催眠魔术,施以庞大的咒力,将夜蛾正道直接安抚过去,然后抬起他的身子,缓缓地放到行军床之上。
面对着需要帮助的师长与友人,飞鸟信其实不吝啬于施展一点小小的帮助,虽然不多,却也代表着他的一份心意。一份,足以让接受帮助者安心的心意。
大概,内心的空洞是无法填补的吧。
所以,才需要人来重视那一块空白的区域。
就算是空白,但只要锁进宝箱里,那里就会有宝物。
正是因为对自身而言都是无价值的东西,所以对他而言才要加倍重视。反过来也一样。
这样扭曲的世界,需要什么样的变化,才能让他走向正轨?
飞鸟信不知道,五条悟不知道,夏油杰也不知道,甚至,就连监控着全国的天元,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究竟会变得如何。否则,她就不会选择用星浆体来缓延自己的进化。
那些被常人苦苦追求的生命本质,却是她所不愿意见到的,这样的情况,说起来,是否有那么一丝的讽刺呢?
这样的情况,又是谁能料到的?
无非都是成为自己世界里的大人,在社会的旅程中,成为一个不可名状的家伙罢了。
成为大人了。能够更加自由地生活了。虽然是这样,但打个比方的话,也就是行走在沙漠中时,能自由地使用随身携带的那10升水,仅仅是这种程度的自由而已。
短时间内的确很自由。随心所欲。但是这样水迟早会枯竭也是显而易见。在枯竭之前,必须得找到新的水。必须得穿过沙漠,到达下一个站点。
就这样不停地轮回着。
只有疯子,才会追求无序的世界,但哪个咒术师不是疯子呢?
无非是疯得多或少罢了。
那些理想,那些宛若空想的行为,咒术师们可不会在意能不能实现,所谓的“大义”,才是这些疯子追求的目标。
虽然将一直前进的同伴说成疯子是有点过分,但飞鸟信可不单单说别人,他将自己也一同骂了进去。
记忆最深刻的还是硝子那里的,人和人寂寞的深度是不一样的,只有同样寂寞的人才会走到一起。
这句话,说的就是咒术师,抗拒着外来者,却又渴望着同类。
飞鸟信虽然成为咒术师没有多久,不过短短的半年,但他经历的事情,比起那些普通人,比起那些国家的领导人,可要刺激的太多了。
从普普通通的人,到术式顶尖的咒术师,再到咒术界的三把手,再到世俗政权的领导者。其中的经历,外人决不能一言而道之。但飞鸟信自己知道,这一路的经历,究竟是如何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