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月抹了抹腮边的眼泪,暗暗下了决定,她不能就这么灰头土脸的数着离府的日子。
不搏一搏,又怎么知道她不能成为他心中的那个人呢?
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也没有人是无可替代的,她不信,也不服输,若论出身她也并未输给她,只不过她比自己幸运罢了。
可区区一个许府,又如何能同她身后景王府相提并论!
苏倾月闭上眼,不愿再看一眼二人的你侬我侬,于她而言,如剜心之痛。
暮色从四面八方拢了上来,各个路口的灯笼也亮了起来。
许莲台从程砚卿怀中起身,眼睛微微带着笑意,“该是到了摆饭时候了,不如大人同我回去用晚膳吧。”
“好,就依夫人。”他说罢又替她将披风遮严实些,然后揽着人往棠阁走。
不经意间冲着那丛竹子看了一眼,目光凌厉。
苏倾月微微一抖,心中一阵惶恐,难道她是被发现了么,片刻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她见人彻底走远了,才抚了抚自己被蚊虫叮咬的胳膊,又捶了捶腿,一瘸一拐的往她住的院里去了。
“姨娘您去哪里了,可叫奴婢好找。”芳杏儿远远的瞧见主子,一路小跑着过来。
“方才二夫人差人过来,叫您去禄园一叙,说是要商议管家的事情。”
芳杏说着又极有眼力见的扶住苏倾月的胳膊,一面走一面冲她说道。
“二夫人?”苏倾月微微疑惑,她哪里不知道自己的斤两,老夫人不过顺嘴一提罢了,为的是让二夫人管家管的更加名正言顺,带上她更多的或许是为着恶心许莲台。
后面的事更多的是苏倾月的猜想,因为她入府这段日子从未见过许莲台去福园请过安,也未从老夫人口中提起过她一句,若是旁人不小心在她面前担心,老夫人的眼神也绝称不上良善。
苏倾月如此想着,心中模模糊糊生出一个主意。
“先扶我回趟小院,等我换件衣裳再去禄园不迟。”
禄园。
李云萝处。
她坐在春榻上望着躺在自己腿上的男人,伸出纤纤玉指,贴心的为对方揉着两鬓。
“二爷,也不是我说嘴,婆母这般做着实不妥,我即以平妻之礼入门,自然同盈袖姐姐该是平起平坐,此次管家之事,缘何婆母只说了让姐姐分担,却连提我一嘴都不肯,我知道她老有家定是恼了我的,二爷您最是知晓当日是何种情况,旁人这般冤枉我,看轻我,我活着还有什么趣,若不是舍不得二爷,我当真想一死明志!”
李云萝说着眼里蓄着的泪水,珍珠似的一颗颗滚了下来,灯影下看落泪美人,果然更是惹人怜惜。
那一颗颗眼泪仿佛一股脑都滴到了程砚池的心里,他连忙起身,将娇软无骨的身躯抱到怀中,仔细的哄着。
“我的娇娇,快别哭了,你一哭爷心时就难受。不就是管家么,谁爱操心谁去管,你呀就快快活的跟着爷跟前侍候就是,爷同你保证,力气让旁人去出,好处一分都少不了你的。”
程砚池说着勾起李云萝的下巴,安抚的在她唇上点了点,信誓旦旦的冲她保证道。
“当真?”李云萝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