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一时难以下手，双方僵持一阵，直到魏帝走进来:“你们先出去！”

“是！”

楚姮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连滚带爬揪住魏帝衣袍:“陛下，陛下，妾不知父亲母亲竟如此胆大，妾不知啊。”

魏帝疲惫叹息:“姮儿，楚家是朕一手扶持，朕对你们寄予厚望，但楚镇是如何回报的？朕给过你机会的。”

楚姮垂泪，避开楚家不谈，只哽咽着倾诉:“陛下，您再疼疼妾好不好？妾是一心向着陛下您的啊，妾当年为您挡剑，此后就再不能生育，妾都是为了陛下您啊！陛下您说过最爱妾的，陛下……”

眼见魏帝不为所动，楚姮打了个冷颤，突然想起来:“对了，对了！陛下，还有珏儿，珏儿不能没有母亲啊，陛下！”

“珏儿只是可以没有生母，不是没有母亲。”

魏帝轻柔地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声音却残酷:“姮儿，你安心去地下吧。”

“闵季元！”楚姮疯了般连连后退，再不复温柔小意:“你要杀我！你敢杀我！”

魏帝失望地看着她，转身就走，楚姮冲他大吼:“闵季元，你自私狠毒，你不配为帝！你的下场不会好的，你不害怕皇后知道你……”

刘公公手中白绫已经缠上她脖颈，死死勒住，一点点看着她在挣扎中翻起白眼、吐出舌头，刘道恩眼中一片嘲讽。

本来是聪慧之人，可惜将死之际，却愚不可及。

皇宫之中，从不缺乏美貌，温柔小意、柔情似水固然能换来一时的恩宠，但妄图让自己胜过帝王利益，可就愚蠢至极了。

况且知晓帝王的秘密，不守口如瓶，反而还敢高声大吼。

可惜了，今后她自己的孩子却只能叫别人母亲。

刘道恩扯出白绫，熟练地将她放平，细心整理好自己的衣袍，这才面色如常地走出去。

“刘公公，里面已经好了？”

门口那名本应处理贵妃的内侍悄悄抬起头询问，刘道恩微笑地看着他，声音轻柔:“处理好了，你进去收拾一下。”

“是。”

内侍转头就往屋内走，却被猛然勒住脖颈，他挣扎着死死扣收紧的白绫，喉中嗬嗬作响:“刘、刘……”

刘道恩叹息一声，贴着他耳边道:“怎么今日这么不走运呢，轮到你来处理罪妃楚氏。”

内侍舌头吐出，再也无法回答，刘道恩一把将他推进屋内，关上房门。

神色如常地往外走，门口侍卫肃立:“刘公公！”

“嗯。”刘道恩回应:“去把里面处理了，别留下什么痕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