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从简一直留意着她的神情,见她眸中也带着疑惑,这话他便信了八分。
“卫阿姊心中如何想的呢?”
卫亦舒坐在他的对面,听他这样问,只能将平阳侯府那个无礼庶子的事说了。
“大抵是想要招纳吧,只是后来生了嫌隙,我们私底下就鲜少往来。”
她避轻就重的把事带过了,袁清素却没有当作小事,“怪不得你的病迟迟好不了。”
“多谢叔父牵挂,医师说将养几年也就好了。”
卫亦舒又将话题引开。
袁从简看着她,平淡无波的双眸中多了分诧异与好奇,却又很快丢下了。
“所以,请帖在前,无礼在后,宴请告罪是你们回来之后才做的。”
这个顺序不管怎么捋,都朝向了那个卫亦舒不愿意承认的一点上,那就是平阳侯府一早就留意到了卫家,甚至是知道他们会拒绝,所以提前一个月就送了帖子。
“我们江全,除去喜宴需要提前一个月,至多提前半年送帖子之外,一应宴席,都是提前半个月送的,怎么宛南不是如此吗?”
卫亦舒当时没想到这一点,可是联想到卫乔莲家送来的帖子,她寻了往年卫府的礼单,都与江全这边差不多。
“宛南与京安都是如此。”
一直安静的袁从策忽然道“那就很奇怪了,他无缘无故请你们,又担心你们不去,去了又不举荐,这可一点不像平阳侯的风格。”
圣人临幸宛南,也是要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的。
不是圣人临时起意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禁卫和近卫都要提前秘密安排圣驾出行的路线,赛场是平阳侯府私人的,可是近卫要提前半个月清场,每日地毯式检查到圣人过来的当天。
袁从筹却想的是别的,“阿姊可见过那个庶子?”
卫亦舒感叹,袁家的这三个郎君,都很聪明啊。
“斯越病得厉害,我也病了几日,平阳侯府是请了斯渺过去处理的。”
虽然有专门的刑罚,但是涉及到这种贵族私怨,人家巴不得少一事,让他们自己和平解决,免得落得里外不是人。
袁从筹低头沉思着,没有再开口。
袁清素却没有卫亦舒那样放心。
卫亦舒简单的以为平阳侯府只是对他们存了恶意,或者是招纳的意思,她不接手,平阳侯府的事终究落不到他们卫家身上。
“既然你不喜平阳侯府,我也要同你说个实话。”
“平阳侯府给圣人献宠,把握举荐的机会只是给外人瞧的障眼法。”
卫亦舒疑惑,“障眼法?”
袁清素点点头,“如今京安内,上有圣人,下有东宫,中间还夹着裴贵妃的皇子,公孙芳和,平阳侯府所追随的,正是皇子公孙芳和。”
卫亦舒心中诧异,不解道“可平阳侯府不是追随圣人吗?”
圣人喜欢蹴鞠,平阳侯府就找最厉害的蹴鞠高手,专门打最刺激的蹴鞠赛,圣人喜爱长相漂亮的女子,他就专门以蹴鞠赛为由,把这些人送过去。
十足十做足了谄媚圣人的模样,任谁都不会忘这方面想的。
问题是,平阳侯府是如何越过东宫瞒过圣人和公孙芳和勾连的。
前任无缝衔接,是因为它有备胎,它们一早就暧昧上了,平阳侯府总不会一下从天而降落到了公孙芳和的院子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