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亦舒觉得哪里都是怪异的。
卢昭昭仰头点妆,虽然听不见她的回应,却也知她的疑惑。
“若是那边院子乱也就罢了,不知哪里来的一个婢女过来传话,说是秋阳郡主在鹤停院待茶,请我们这里的过去。”
至此,才有了方才那些贵女们结伴过去的事。
“郡王府传话的奴婢都是四人,怎么她们没起疑心吗?”
卢昭昭摇头,叹气道“内情究竟如何,恐怕也只有公孙三郎知道了。”
要命的是,如今这事已经闹得十几家都知道了。
卫亦舒点了唇,那股不安算是落到了实处。
两人正小声说着,就听到外面有人传话,说是郡王妃有请。
卫亦舒与她对视一眼,正见她眼中的肃然与郑重,当下拍了拍她的手背,“过去再说。”
两人出来时,其他贵女们也都出来了,加上奴婢,院子里香气萦怀。
今日来的多是卢昭昭这样的小姑娘,如今出了事,都是面色不虞,在院中各自站着,没有言语,指着有人第一个出去自己再跟随的。
见了卫亦舒和卢昭昭出来,眼睛都亮了。
卫亦舒向众人点了点头,便携着卢昭昭往外面走。
安琦玉与安琦宝兀自说着小话,见她们两出去了,便对视一眼,没有言语。
卫亦舒到厅堂时,郡王妃已经在那里了,之前的雍容温和此刻消失殆尽,只剩肃然与寒意。
公孙婉却并不在此处,卫亦舒垂下眼帘,想来公孙婉尚未婚嫁,郡王府便不准备着让她掺和其中。
坐席依旧按着之前的来,卫亦舒只听到了卢昭昭的说辞,现在看其他人的神情,将事情回溯了一遍,虽然不差,但总是有些怪异。
“请诸位来,便是为了我那醉了酒被贱奴诓骗的三郎向各位女郎告罪。”
室内一片死寂,无人开口,沈玉珠这个当事人和苦主垂眸不语。
她不开口,其他人更不会开口。
郡王妃显然是想到了这一点,很快就将目光锁定在了沈玉珠的身上,“沈家清贵,祖上侍奉先祖,如今我儿冒犯了沈家,我这个做母亲的不责难以训教子女,不足以表明亏欠之心,就叫他跪在外面,请沈女郎务必宽心。”
沈玉珠抬起脸,一双眼已然通红,却依旧带着勉力维持的笑意,如同雪中伤鹤,叫人望之生怜。
“此事原就是酒后误事,郡王妃言重了,我只是……只是吓着了。”
郡王妃看了她许久,方才轻轻笑道“好孩子,虽然你这样说了,但责罚他还是要受的。”
说罢便扬声道“用荆条给我狠狠的抽,抽完了一百才作数!”
此话一出,众人都往外看去,卫亦舒随着她们的目光往外看去。
公孙三郎跪在庭院之中,因为台阶甚高,便只看得见他的头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