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此时,却见皇宫方向一记号炮冲天而起,并有隐隐厮杀声传来。
皇甫嵩一声号令,军中号角连响,轰隆隆擂起鼓来。
营盘西门南门大开,张辽、冯芳各带一校兵马,次第出营门,就在寨墙之下摆开阵势,架起弩枪,却让开营门。
郝萌、成廉也各带五百骑卒分别从西门和南门鱼贯而出,出营后列出五十骑一横排的阵列,催马缓步向前。
最先准备的吕大憨批还被憋在营中。
马儿们踏着碎步到营门前约莫五十步处距离,五十骑马举弩枪朝前方举着火把明晃晃的敌军靶子们各自射击。
然后调转马头,左右分列,从两边又向队尾行去。
马儿一边走,马上骑士一边搅动绞臂,给弩枪上弦。
第二排五十骑射击,然后调转马头往回走,上弦装弹。
五百骑马依次反复,如流水般不停射击。
敌阵中不时有惨呼声传出。
他们射击的地方距离敌军还有一百五十步。
夜袭的敌军虽然有不少弓箭手,可惜还击的箭矢根本射不到这么远。
敌军自然是不甘心如此被动挨打。
一声号令,盾兵在前,枪兵在中,弓手在后,齐齐呐喊着向前跨步。
然而弹矢击发处,连木盾都在犹如雨点般的弹矢射击中砰砰作响。
不时有木块断折之声传出,竟是将木盾都击出破洞。
仅有少许外面蒙着牛皮的盾牌,才在木板断折之后还能有良好的防护能力。
若是这样却也还好,只须顶着攻击进入弓箭手的射程,他们也就能还击了。
可当他们才踏出十步,却听一声号令,寨墙下的步卒齐齐斜向上举起弩枪。
举弩枪的角度,竟然超过了与水平的45度角——因为不用射极限距离那么远。
但听碰碰碰碰弓弦弹动,一息之后,盾兵后方的枪兵与弓兵惨嚎连连。
天空开始下铁雨,戴着头盔挨一下都得眼冒金星。
要落到肩膀上脚上乃至斜射到躯干上,那真是碰到哪儿哪儿骨折,隔着扎甲都能给人干吐血。
来犯的居然还是些老卒,即便如此却也仍旧不得溃散。
却听有人大呼:“他等上弩必慢,冲,冲过去便得生!”
然而不等军士们开始冲锋,寨墙上的军士又是居高临下一轮齐射。
啊啊一阵惨叫方歇,却见寨墙下的弩枪兵又举起了弩枪斜向上一轮齐射。
慢你妹啊,这尼玛几乎比他们弓手射箭的速度都快了。
但兵卒们始终是冲了起来。
可冲起来,却是不再被盾牌遮挡。
骑兵队伍又缓缓缩了回去,两侧步卒及寨墙上的弩枪兵们不再齐射,而是各自瞄准开始射击。
步卒们冲得十来步,便纷纷中弹倒地惨呼。
但凡有人脚步稍快冲在前方,必定马上身中数弹。
冲锋才不过五十步,见身边同袍陆续倒下,过高的伤亡率令这班保命意识极强的老卒纷纷放慢了步伐。
然后一声呐喊,纷纷转身向后跑去。
复退出二百步,又被收束住队伍。
却见营中骑兵又出。
四周不得遮挡,也留不得伏兵,拿那百五步外射完便退的骑卒竟无计可施。
但这边攻来的将佐兵卒显然是均得了死命令,即使不敌也不能轻易退去。
只听将官呼喝,他们居然又退开了百步,仍旧是点着火把大声鼓噪呼喝咒骂。
可没想到的是,退开的这百步并没能给他们换来安全。
却带来了更严重的打击。。
有了足够的冲锋距离,那五十骑一横排的骑兵开始纵马小跑起来。
仍旧是到离他们一百五十步左右的距离射一轮便左右散开退回。
但那流水流动的速度,并弹矢射击的频率,顿时提升了一个级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