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氏心里更是激怒,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万万没想到,这死婆娘竟是把主意打到自个身上。
甚至于连柳山都被他权利在内,柳山年前年后忙活,那些银钱都是鲜哥儿嫁过去开始小日子的基础!
还卖地卖田!自个这个正经丈母娘还没勒掯的哥婿卖地卖田!
这娘们儿怎如此脸大,皮怎地这般厚。
任氏袖子一卷,就要进屋同水三妹理论。
“娘想什么美事,便是我这个亲妹子都不愿意去扛这些破事,人家柳山和何家叔婶,凭甚听你差遣!”
秀秀凉凉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也是任氏心里疑惑的地方,是呀!自家看着想傻得吗,凭甚聘礼嫁妆都与你,还要卖田卖地给你填坑!
便一时暂缓脚步,忍气听这死婆娘怎么说!
“这你就甭管了,这些污糟事,不是你一个未出阁姑娘该知道的,只要他们在意鲜哥儿,就得乖乖给我低头!”
水三妹充满恶意的声音一丝不漏传了出来!
任氏突地想起什么,整个人如坠冰窟!
耳边听到水三妹嘱咐秀秀的声音,知道她就要出来,忙就闪身避开!
刚走到自家门口,就见黄英和长喜背着背篓家来,两人见到她在门口,便打一声招呼。
“怎耽搁这会子才回,方才去看你娘,你娘嚷着头疼不舒服呢,这不,我陪她说话忘了神,又去看一回秀秀,碗都忘记带回来!”
“英哥儿想着我娘近日天天吃野菜汤口淡,就想着去山上看能不能逮只兔子野鸡啥的,也是运道好,竟真被咱们逮一只!”
长喜怕水三妹败坏夫郎的名声,忙不住口解释。
若是往常,任氏必定在心里笑话水三妹儿子白养,不同她一条心。
只现在满腹的烦心恼怒,却是再笑不出来,只口头搪塞二人两句。
“婶子的碗,我待会儿给送回去,我娘躺的也无趣,多劳婶子陪着说话,这野鸡颇肥,待会儿也端一碗给婶子尝鲜!”
“哎吆,这怎么好意思,该给你娘和秀秀补身的,我这身强体健的,很是不用!”
任氏略微收整心情,勉强笑道!
“也就是一碗鸡汤,婶子还没闻着味儿,倒同我客气,刚好家里还有些天麻黄芪,可以掺着一道熬汤,婶子若不嫌味儿重,我炖好就端一碗与婶子!”
“这些补血补气的好药材,平日也难得挖到,谁会嫌弃!”
天麻黄芪都是大补之物,瞧今儿水三妹那模样,怕是吃了心火更盛,烧不死她!
“听说寒潭那边药材多的很,只咱们也不懂炮制,也不识得几种,更怕药性相冲吃坏了人,家里的天麻和黄芪虽品相差了些,药性却是不差,只盼着娘吃完就好吧!”
黄英说完,便同任氏告辞。
任氏巴不得,挥手便放了二人家去。
左右这会儿也无事,见鲜哥儿已经回屋做绣活,任氏心里更是愁苦,回屋躺在炕上便细细思索应对之策。
若鲜哥儿远嫁,这些事便是爆出来,也影响不到他多少!
偏是嫁到村里,便是柳山心无芥蒂,知根知底,柳茂叶和齐春花若知道儿夫郎被卖去青楼,心里就一点儿想法都没吗!
便是在妯娌面前,又如何抬得起头。
任氏越想越恨,心里把任大宝诅咒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