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水三妹和田长寿的祖宗十八代通通问候个彻底。
只这事儿还是得解决,且彻底的解决,最好让知情人永远开不了口。
有什么法子能一劳永逸,如果杀/人不犯法,任氏真想蹭蹭两刀把他们都宰了!
杀人这条道,不用想都知行不通。
还有啥法子,要么把他们舌头割了。
好像也不成,这件事儿,任氏不想再被多一个人知道,便是该他爹都不行,没有帮手,自己可制不住这两人。
任氏躺的心烦,便躺不住,索性又起身,信步走到鲜哥儿房里。
鲜哥儿手里正做着一件衣衫,人预备男方六日送小礼,赠与男方的。
鲜哥儿抬头看一眼老娘,见她眉头纠结愁绪,整个人焦躁不安,心里虽对任氏失望透顶,仍不免多问一句可是有甚烦难事。
“这有没有什么法子,让一个人不知不觉成哑巴,且别人都不知是你做的!”
任氏心浮气躁,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正想拿话补救。
鲜哥儿眼睛一闪,却是轻笑一声,道:“当然有,寒潭边有种叫老鸹眼眼的枝藤,秋日里结的小黑果,听说那个果子熟透,人多吃个几次,慢慢的就哑了!”
是了,村里人特别禁止孩子们去寒潭玩,除了那儿水多且深,再就是因着这老鸹眼了。
任氏眼睛一亮,转而又暗淡下来,这老鸹眼是秋日才有的,如今是春日,可是无处寻的!
“娘问这个作甚!”
何鲜一只袖子缝到头,咬断线头,抬眼略打量任氏两眼。
“家里的公鸡天不亮就叫,吵的人不得安生,若是能毒哑就好了!”
恰好在院子里跑动的公鸡喔喔叫了两声,任氏情急之下,忙道。
“我那窗台上却是有一包老鸹眼,原是我深秋时去寒潭摘的,娘若用,拿去就是!”
“我的儿,你摘这个干嘛!”
任氏心里一惊,忙去看窗台,见真有一个油纸包,三两步走过去,三两下打开。
只见泛黄的油纸包里,装着足有一大把晒的干干皱皱的黑色绿豆粒大小的黑果子,不由心惊。
“我那时生怕任大宝去谢家胡说,就想着若他再来家,我定把他毒哑,谁知他竟从此不见,这包老鸹眼也就搁置下来,若不是娘问我,我都忘了这一茬!”
鲜哥儿提起任大宝,眉眼仍是委屈气恨。
任氏有些心虚,也不好再责怪他,只道:“这包老鸹眼我拿去扔了吧,若是咱们村谁以后不明不白哑了,人家见你有这个,还不得疑到你身上。”
说罢,不等何鲜说话,任氏把手里的纸包重新包好,人就急急走了出去。
鲜哥儿瞧任氏走出去,眉眼却是一改方才的气恨难平,十分的轻快。
他方才的话有真有假,他想毒哑的,可不止任大宝一人。
只是年前时机不对,为免村长起疑,他只得生生忍耐,如今却是正好!
何鲜继续缝着手中的衣衫,抚着袖口处的起伏云纹,眼里满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