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淮西新任的兵马使吴大人,虽然拿着圣人亲自下的诏令,却手上连一个兵都没有啊!”
雀奴坐在鱼脑驾着的马车之中,行过陕州街头,听见街上的行人议论道。
“可不是,咱们全部的淮西兵都在李希烈手里呢,都在忙着造反呢!”
雀奴听着这些闲言碎语,不禁皱起了眉头。
“妮妮,吴少诚哥哥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吗?”鱼脑将马车停了,朝车内探进了个脑袋。
雀奴正困惑之时,听见锣声大响。一个兵吏一边敲着锣,一边走过了雀奴的马车。
“征兵了啊!淮西兵马使吴少诚征兵五千!”兵吏吆喝道。
“听说吴少诚有五千匹马,一万匹帛!”几个百姓跟在兵吏身后,议论之声传进了雀奴的耳中。
“加入淮西军者,除淮西俸禄外,一人可得一匹马,两匹帛!”兵吏又敲了一下锣,大声喊道。
“哎!我去我去!”街上的百姓们听闻征兵条件如此优渥,忙追上去准备应征。
雀奴不待思索,也连忙跟了过去。
眼见应征淮西军的百姓们排起了大长队,雀奴扮了男装,与鱼脑一同挤进队伍。
两人站得腿都酸了,方才排到了队前。
“我看你们不论老幼残弱,竟然都统统收做淮西兵,如此如何能助你们吴大人打出胜仗来?”雀奴心里着急,忙向征兵之人问道。
“真是稀奇!你也不瞧瞧,战乱多年,哪里还有青壮男子?”征兵的嗤笑道,“我看你也孱弱得紧,不过上阵打仗,或许还能算精锐!”
雀奴惊得咋舌,却又一时想不到其他办法,只能求征兵的带她去见吴少诚。
“我们吴将军已经奔去许州了,你找他做甚?”征兵的斜眼看着雀奴问道。
雀奴更加心急,跺了跺脚,“你快去替我向吴大人通传,就说我能帮他集结五千个兵,莫要再将时间费在这里了!”
征兵的又打量了雀奴片刻,显然并不信她所说,“小白脸,人们都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莫怪我不信你,你是怎么瞧,怎么不可靠。快赶紧闪开了,莫要阻我征兵才是!”
雀奴仍想再与他争辩,却被一堆兵吏围着推远了去。她实在没有他法,只能又仔仔细细将龙留令背面的小字读了一遍后,用骨簪的簪尖在指腹上戳出了一个小眼儿。
指尖血沁入鬼令之时,两名回纥鬼兵出现在了雀奴面前。
“你们有啥条件,最好现在讲,要是到了开打的时候再讲条件,我就让白无常来纠缠你们!”
雀奴吃过宇文招的亏,不敢大意,生怕这些鬼兵再要求往生,便气势汹汹地对两人说道。
“羊肉汤!”一个回纥兵喊道。
“羊肉汤!”另一个回纥兵也跟着吆喝了起来。
“一言为定!”雀奴说罢,又奔到了陕州城外,如法炮制地召唤出了五千鬼兵。
“我请各位助吴少诚在淮西平乱,事成之后,招待大家羊肉汤,谁有异议?”雀奴向为首的几个回纥将军问道。
回纥鬼兵纷纷大喜,并未再提其他要求。
“那便好。”雀奴说着,请敲骁将麂羽请了出来。
“麂先生,有事相烦。”雀奴说时,向麂羽深深一揖,“陕州到许州几百里,先生带着他们,两日便能见到吴少诚。”
“公主放心!”麂羽微笑颔首。
“你和他说,我知道他不愿意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