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诲?”郑子规突然自嘲的笑了起来:“是说那些让我不要入朝为官,不要谈论国事的的管教吗?”
“别人家的父亲都是望子成龙,恨不得倾其所有为孩子铺路, 让孩子当官成吏,为国建业,为什么偏偏父亲您与别人不同?从小你就教育我,凡事不可出头,更不允许我参加科考,也不许我入伍为军,到底是为什么?”
“父亲,难道在您的眼里,我真的就是个一事无成的草包吗?”
郑子规第一次出言反驳自己的父亲,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仍觉不够,此刻双眼死死的盯着自己的父亲,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他自幼文才武功不比同龄人差,可如今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都入朝为官,只有他还顶着小公爷的名头,文不成武不就。表面看着风光无限,背地里却是招人耻笑。
“子规,父亲自有打算。你是父亲唯一的孩子,父母之爱子则为其计之深远,朝中人员复杂,为父在朝为官几十载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为父不希望你以后的人生也是如此。为父不希望你建功立业,为家添光,为父百年之后这国公爷的爵位就是你的,不在朝为官你也能一辈子荣华的。”
郑子规到底是家中独子,看着儿子额头溢出的血,国公爷终是忍不住,伸手想要把儿子拉起来。
“父亲自有父亲的打算,儿子不入朝为官就是,只是如今儿子已经长大,父亲也不必为儿子忧心了。”郑子规跪得笔直,不肯站起来。
“子规。”郑国公长叹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父亲知道你这些年过得不开心,你有你的的抱负,父亲答应你,此事你别掺和,以后找到合适的机会会求皇上给你一个职位,让你入朝为官。”
“父亲,您可知道,这句话我等了整整五年,从十五岁等至今日,这五年来我拼命读书,努力练武,就是希望父亲你能看到,可你从未曾多看我一眼。”
郑子规突然笑了起来:“既然过去五年父亲都没有看到,那以后也不必再看到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郑国公盯着儿子细看, 明明日日都能见到的儿子,这一刻他却觉得陌生。
“意思就是,父亲以后不必再为我忧心了,想要什么我自己会想办法得到。”郑子规说。
“你这个逆子,你以为你最近做了什么事我不知道吗?你听小人怂恿,不顾后果去王府打探消息,你以为沈桉是什么人,是你一个无知小儿可以随意接近的。”郑国公怒其不争,恨不得上前两脚,踢醒儿子,最后终是忍了下来。
“父亲既然已经猜到,那应该知道,儿子踏上这条路就没有回头路了,也没有想过要回头。”
郑子规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虽然父亲不肯为他出力,但他就要用实力证明给所有人看,他郑子规并非一事无成,只知玩乐。
“子规,那些人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主,你与虎谋皮不会有好下场的, 听父亲的话,不要再插手那些事了。”郑国公语重心长,希望儿子能回头。
“不必再说了,父亲既然身子有恙,那儿子就先行告退,不打扰父亲休息了。”郑子规说完最后一句,也不等郑国公开口,径直起身离开。
云歇猫着身子趴在房顶上,见郑子规离开这才转身回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