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东宫。
清冽松香味道萦萦绕绕。
太子萧景坤虚弱地躺在床上,燃烧着生命中最后的时日交代着萧景泰。
他撑着有限的精神对萧景泰殷殷切切:“这里以后由你来代替,把我想做的事。。。做下去。”
萧景泰满目错愕,而后便沉沉不语。
良久。
他满目殷红,婉拒道:“太子,你会好起来,这位子还是你来坐,我。。。做不来。”
颓然没了力气的太子直直地盯着他,眸子里期望的光芒却分外耀眼。
忽而,他轻声道:“她也在这宫里。”
萧景泰低头凝视着太子发青的手背,听罢他慢慢抬了头。
“我知道你这些年一直暗中在帮着她,你没忘了她,等你入主这宫里,找个机会册封了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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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
昭纯宫。
珍妃静坐在殿内的贵妃榻上,一手撑腮,定定地看着自己眼前那盆兰花出神,面上略显焦灼。
约莫下这时辰,已经超了自己给陈洛初定下的最后时辰。
不多时,香雪从殿外急急地赶了进来。
刚要行礼,珍妃一挥手,“免了,快说,怎么了?”
香雪躬身道:“回娘娘,流云殿里乱成一团,传来消息。”
珍妃屏息静待。
“宁嫔急症而亡。。。”
听完这几个字,她睫羽一颤,呆滞半晌。
如同解决了一件亘古难题一般,她的面上慢慢展开了些笑意。
她端起一旁的茶水,轻啜一口,一侧的唇角牵起:“差点小看你了,陈洛初。”
她由衷地感慨道:“这宫里终于清净了。。。”
珍妃突然想起什么似地问道:“皇上呢?”
香雪抬头如实回道:“听勤政殿的小太监说,皇上把所有人都从流云殿的寝殿里赶了出去,自己一人待在了宁嫔的。。。尸体旁。”
听了这话,珍妃的脸上难看了许多。
如鲠在喉。
经过太医初步验查,陈洛初并不是死于急症,而是死于毒物。
她最后喝过的那碗茶中残留了些茶根,那里面就有剧毒,经过一众太医的反复确认,这是一种叫不还魂的毒药。
海阳奉命连夜审理,神情已经十分萎靡的落月向他提供了这其中关键的信息,她声称发现伺候外间的沐云,曾经接近过即将奉上的茶水,且行迹可疑。
海阳根据她提供的消息,从沐云的卧房里搜出了一个药盒子,而那盒子里残留的药渣,正是剧毒不还魂。
当沐云两手被套在刑具上,她本人就已经懵了,“海公公,冤枉啊。。。不是奴婢在茶水里下毒,冤枉啊,冤枉!”
海阳哼哼阴冷一笑,“物证已经摆在这里了,冤不冤枉等会让你看看我的手段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