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搜出的那黑褐色药盒子,问道:“认识这个吗?这是从你卧房里最隐秘的位置找到的,藏的够深的。”
沐云慌的呼吸都要乱了,“海公公,不是。。。不是奴婢,真的不是!这是有人诬陷奴婢,公公,请你明查。。。。”
直到用到第三样刑具的时候,沐云实在受不住了,便咬牙承认了下来,平日里都不敢多看这刑具,现在这些刑具之下她只求速死。
海阳面色冷冷,问她幕后指使人,沐云也只能说出自己的幕后主子。
珍妃。
海阳拿着手中沐云的画押,眉目间带了些思量,眼看问题的方向指到了珍妃。
海阳自从上次审理绣夏的案子就了解珍妃与宁嫔的恩怨颇深,到了珍妃这个层面必须要需要经过皇上来定夺。
海阳犹自记得皇上交代自己审理此事时的阴冷表情,虽然表情淡淡,但那墨黑眸子却让人见之却步,如从地狱里走来的阎罗一般。
即便海阳已是让宫中见之胆寒的内狱掌司,在皇上面前犹是瑟瑟,如果不能尽早审出来,给他一个答复,他知道,下一个死的很有可能会是自己。
还好,有铁实的物证指引,也就迅速画押,事实水落石出。
翌日晚间。
珍妃在自己宫里,慢慢悠悠进着晚膳,桌上菜品不少,她还特意叫来了苏容仪陪自己用膳。
流云殿的事早已传遍全宫。
苏容仪小声开口道:“娘娘,听说皇上昨夜在流云殿里待了整整一夜,谁也不让进去,德九在门口等了一夜。”
珍妃拿着调羹的手微微一顿,也不多言语,继续听着苏容仪说话。
“这宁嫔为何突然就去了,有人说是谋杀,谁会敢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害她。”
“还有人说宁嫔这是福薄,承不了这隆隆盛恩。”
珍妃突然感觉这汤喝起来味同嚼蜡一般,她放下手里的瓷碗,拿帕子试了试唇角,平声道:“她人死了就死了,活人该怎样过还是要继续的,还能被个死人拿捏了!”
还没等她进完膳,小太监来传旨,传珍妃去勤政殿见驾。
苏容仪看向珍妃,轻声道:“看来皇上需要娘娘的安慰了,男人这个时候心理脆弱,他此时却点点让您见驾,可见您在他心里的重要,您要小心开导他。”
听完苏容仪的分析,珍妃想想甚是有理,心里竟有一些兴奋,这个时候自己一定要温婉知心一些,赶紧催着香雪给自己上了个合适的妆容。
不能太艳丽,毕竟宫里那人才刚刚去世,也不能太寡淡。
反复照过铜镜,抚了抚发簪,她才满意地出了门。
到了勤政殿外,才发现德九早就在殿外相侯了。
他此时的精神看上去有些委顿,面色淡淡走上前来,躬身道:“娘娘,皇上有请。”
珍妃向他微微颌首,踱步向里面走去。
刚走进这大殿她就已经感受到周围的低沉气氛。
萧景泰背身负手站于书案一侧。
他颀长的身影被身后的灯孤零零地拉长,无限落寞之感。
听到珍妃走进来,他默默回身。
珍妃一时间竟没敢对上他的眼神,一扫之下却看到他肃着一张青白面孔,眼眸青幽幽的,瞳孔里反射出摄人的光。
萧景泰眉眼淡淡看她拜身下去。
珍妃俯身行礼时,就莫名感觉自己的身上芒刺在背。
还未等她抬起头来。
脸上已被萧景泰甩来一本小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