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何必亲自巡街搜查?”
跟在韩侂胄身后的一名官员拱手垂首,对于这尊大佛的到来,显得诚惶诚恐。
韩侂胄正色说:“既是官家指派的老夫,老夫自不敢懈怠,当尽早把散布在临安城的小报一网打尽,才不会辜负官家对老夫的信任。”
其实,并非宋宁宗指派的他,而是他毛遂自荐。
此举令众人费解,觉得是大材小用,杀鸡用牛刀。
唯有他自己清楚,接下此任,不过是想查出青鸟小报背后之人,还有那位让临安城的百姓既好奇又钦佩的青鸟娘子究竟是何许人,与自己又是敌是友。
“站住!”
就在韩侂胄凝思之际,忽然听到一名官兵的大喝,随即驻足望去,便见一辆马车正被官兵拦下。
又是马车!
韩侂胄虚起了眸子。
自从他下令搜查各个书铺、书肆是否私藏“铜花钞”以来,官兵们就已截获四五辆转运“铜花钞”的马车。
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而那些书坊老板能想到的对策,他韩侂胄又怎会想不到呢?
真是小看了他!
“仁沐书肆。”
他转身走去,发现马车是从“仁沐”书肆后店驶出的,他不曾听说过这家书肆,只是单看规模不小。
找了那么久,说不定这家书肆正是青鸟小报的老窝!
他一直认为,青鸟小报不像那些小打小闹,只贪图既得利益的小报,而是有着他尚未明确的野心。
既是有规模的小报,那必然会有固定的窝,即使狡兔三窟,那也是固定的三个洞。
“马车上装的是什么?”
官兵已把车夫叫下来盘问。
“装…装的货物。”车夫紧张道。
“什么货物?可是活字与字盘?”
见他面露心虚之色,带头的官兵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疾言厉色。
“当然是发兑的书籍。”
就在车夫栗栗危惧,险些要如实点头的时候,一人走来,向官兵俯首作揖,然后又转身向站在旁边的韩侂胄拱手致意:“韩公,久仰。”
“你是何人?”
韩侂胄打量着他,觉得有些眼熟,尤其是眉眼,但确实不认识,从前也没见过。
那人再拱手,“小的齐日。”
“莞儿的弟弟?”韩侂胄蹙眉,又将他来回端详。
感觉眼前的齐日与想象中有些不同,没了脂粉气,活脱脱一个少年郎。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