桦珍在格安的举动,有个人一直瞧着,这个人就是朱渠。
他有些察觉,然,并无法判断这人来自哪一方,暂时搁置,只是提醒众人,注意避开此人。
桦珍骑着凌骢,挥泪离开格安,心中一直莫念:二公子,保重!
他快马加鞭赶到汉中,源于“荒启”最新密函,报“六岁男童流落至汉中青山寺,望速速带回。”
桦珍赶到青山寺已是次日晌午,饥肠辘辘不说,还有些疲乏,然,他依然提着一股劲,跟主人碰头。
刚踏上最后的台阶,才发现寺院冷清得很。他四周警觉地张望了一番,从侧门迂回进入,只见殿前殿后均空无一人。寺院内斋堂却有些许饭菜的香味飘散出来,引起桦珍的本能的关注。斋堂桌上的饭菜,热气腾腾,似乎是刚呈上不久,尽然,无人使用。桦珍顾不得倾诉的肚子,唯一的信念就是找人。他把全寺翻得个底朝天,尽然,没有活物。
此刻的他有些许失望,无奈遵循食欲的感召,在斋堂的饭桌前坐下,对着饭菜,正要动筷子。心里忽然升起了疑问:“信息出错,不对!这显然是知道有人要到访,提前转移了!此事必有蹊跷。”
思虑片刻,桦珍用银针试了桌上的吃食,未显示有毒,便拿起筷子,正要夹菜,忽然,看懂了一个华点。
三白三绿一汤,一个碗饭,一双筷子。白的是豆腐,绿的是蔬菜,盘子的摆放,正好是个“z”的符号,汤放在“z”笔画的开头,饭放在了笔画的末尾,一双筷子插在了米饭上。菜的品类更有意思,除了这汤是主人喜欢的,其他的都基本不碰。
桦珍尝了一口汤,连忙吐了出来,这明显是出自某人的手艺。
“呵呵……”桦珍已经收到了信号,略带释放似的喜上眉梢。
他想:这汤,以后还是得自己做,他做的看着像这么回事儿,品起来却是另外一回事。
想到这里,桦珍也大致知道九舟被挟持去了哪里。这么明显的暗示,劫持他的人却没有在意,是故意放任,还是压根不懂,桦珍还下不定主意。
他胡乱扒了几口饭,就拿着配剑,快马加鞭离开汉中。
夜幕降临,星空升起,他路过岐山脚下,那是闽南南部的丘陵地带。当地百姓都在“三汇”这个地方赶集,规模并不大,却连接着南疆和天启。
桦珍有些许疲乏,于是,将凌骢交与店小二,在简陋的四壁土坯墙体的小店中食一些茶点。
蜡烛光随风飘散,非常不稳定。像是时刻要熄灭似的。
桦珍正好端起碗喝了一大口,还没咽下去,邻桌就传来了外地口音的对话。
“天启那位二公子,听说被打得都不成人样了!惨阿!”
“真有此事?”
“千真万确!”
“这事儿都怪他那大哥,怎么能让位呢?这不得拼死一搏!”
桦珍突然心里“咯噔”一下,融入语境之中,手里的酒杯也停在半空中。
“我听说,被流放的那位是故意把二公子留在宫中的,作为什么?那个叫‘人质’。”老板娘也插上一句,浑水中的泥沙总是越搅越多。
“你懂什么!乱插嘴!”掌柜的上前拉走了妇人。
“可怜了这个少年,据说这个妖王可是一个变态,专门欺负少年!”旁边桌子正在喝酒的男子闻声,放下茶碗,附上一句。
桦珍微微转头,用余光扫了扫此人的身形外貌。只见,这位客人全身捂得严严实实的,看不清侧脸。虽是粗布衣服,脚上却是穿着一双极其讲究的官靴。
桦珍猜得七七八八,这位便是来路不明,并不是善茬的另外一路人。
“你这位朋友,可不能乱说!”店小二赶忙好心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