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寂寥,也有些自我解嘲的意味。
爱可以做,却不能说,真的很折磨意志,煎熬人心。
回到卧室,孟子陶靠坐床头,眼睛盯着手机像在走神。
俞洄调整好情绪,凑过去并排坐下,揽过她的肩,“不用解释了,我相信你。”
“相信我什么?”孟子陶偏头,神情困惑。
俞洄顿了下,忽然底气全无,低低支吾,“……相信你和于靳没什么。”
“我有说过我要解释吗?”
孟子陶横眉立目,素白小脸初现怒容,“哄你你要生闷气,和你做爱你差点没把我搞死,现在要不到解释才说你相信我,我他妈需要你相信?!假装善解人意是吧,我看你是找揍!”
说着,真抓起枕头捶他。
俞洄躲了一下就没再动了,反正软塌塌的打着也不疼。
接连挨了数下发现她没停手的趋势,索性连枕头带人抱满怀。
用亲吻收容爱人眼里的火光。
亲到她身子也软了,神情也柔和了,才开口为自己辩解,“你都没给我正式身份,让我怎么问。问了,你肯定会说,你是我男朋友吗?有资格管我吗?我和男人搞暧昧,用得着向你请示吗?”
见她动唇,又亲上去,“我没有催你的意思,你把我当成日用品也没关系,你想维持多久现状就维持多久。我只提一个要求行吗?”
孟子陶端详着他,在他脸上看到了无欲无求与爱意澎拜的矛盾交织。
显得既软弱无助,又坚韧不拔。
他没有变,还是那个曾经苦守夜店外的倔强少年。
眼里有微光,心里有火焰。
不自觉点点头,她说,“只要不过分,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俞洄弯唇笑了。
抽掉碍事的枕头,靠近她,心跳追着心跳,唇挨着唇。
一字一顿,“我满二十二岁之前,你别不要我。”
孟子陶狐疑,“为什么是二十二岁?”
“我每年生日只许两个愿望,一个你知道的。”
俞洄笑嘻嘻的,玩一样揪着她松软的发梢,黑亮黑亮的眸子里透着慧黠,慢慢道,“另一个是如果二十二岁娶不到我爱的女人,红尘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我就找座山野小庙剃度出家,当和尚吃斋念佛。”
“你胡扯的吧。”孟子陶怎么听怎么像现编的鬼话,“你应该想说的是‘一辈子’,怕我又骂你天真幼稚,临时改成的‘二十二’岁。”
谎言当场被毫不留情拆穿,俞洄胸口一阵堵闷,话全哽在喉咙只剩无言以对。
算了算了,拢着她倒进大床,卷起棉被,“睡觉,睡觉。”
第一缕明媚晨光照落飘窗,孟子陶推他起来,“天都亮了,睡什么睡。”
被他打岔差点忘记正事,递去手机,“你先看看这个。”
久违的困意汹涌袭来,眼睛半睁不睁,俞洄萎靡不振接过来。
一条于菲发给她的微信,稍晚于他收到照片的时间。
【照片是我拍的,可是是我哥逼我发的朋友圈。我哥真的很过分,我不同意他居然威胁我,不发就轰我出去,逼我还钱,断我粮食!太狠了,姐姐,我是被逼无奈啊!】
勉强读完最后一个字,俞洄昏昏欲睡,脑袋一栽往回倒去。
“没料到吧,于靳会耍这种无聊的阴招。”孟子陶硬拉他坐正,掰起他困顿不堪的脸,提高音量强调,“不是只有你会利用于菲,别把自己想得太聪明,也别把其他人想得太笨。”
“明白,明白。”
俞洄精神涣散,大脑已停止运转,仍习惯性条件反射伸手抱她,亲她。
搂着她,梦呓一般自言自语,“回北京的飞机上,我邻座是一留学生,好巧,也是我以前的高中同学。聊着聊着她说起以前就对我有好感,能在国际航班上巧遇,一定是命运的浪漫安排。我说,不是浪漫,就只是单纯巧合。而且我已经结婚了,我老婆特别漂亮。我把我们的合照给她看,骗她说是婚礼当天照的。”
下巴抵在她发心,俞洄闭着眼睛似睡非睡地,痴痴地笑,越发胡言乱语,“谎话说多了,自己都会当真。潜意识里我好像真和你结过婚,也是教堂婚礼,也是铃兰手捧花……嗯,上辈子我们一定是夫妻,我带着前世的记忆来这一世找你,所以早早就认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