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铁的动物?你说的是华夏龙吗?”
金发女懵了一瞬,重复她那句古怪的鹰语追问,还特意在华夏龙上加重了读音。
岑迎春压根不在意自己拉胯的发音还有稀碎的语法。管它是哪家的鹰语,能用来交流就完事了。
于是她继续以中老年妇女所独有的讲(si)理(bi)气场,悍而无谓地莽了上去。
“我一华夏人能不知道华夏龙,用你来臭显摆?有这个不耻下问的劲头儿,咋不知道好好把咱们汉语好好学学?出了家门连句话都说不清楚,抓瞎了吧?傻x!”
岑迎春一通输出,仗着他们听不懂汉语,最后痛快地来了句国骂。
没想到这回是她失算了。
金发男突然就操着一口蹩脚的汉语叫嚣:
“你怎么骂人呢?我要告你辱骂国鸡友人,你这是在制造国鸡争端,我需要你们郑重道歉!”
被这边动静吸引过来的肖剑玲等人面色一变,还未来得及开口,被王飞鸿这傻憨憨抢了先。
“哟呵,这不是会说华夏话么,不需要翻译了?怎么的,合计着你们是耳朵不好使,好一阵坏一阵的,就喜欢捡骂听是吧?”
肖剑玲无奈地轻瞪儿子一眼,纠正:
“重点又跑偏了,他们的问题在于嘴巴,是喜欢跟人装哑巴。”
王飞鸿不服气地回嘴:
“明明又聋又哑,跟智障似的。我姐说的没错,他们就是傻x!”
肖剑玲这会儿没再出言纠正儿子,未必没有借他之口骂两句实话的意思。
王福政威严地扫了跳脱的儿子一眼,稀奇地没有出言训斥,眼底竟似还有赞许?
他先主动冲岑迎春伸手,自我介绍:
“岑同志你好,我是县局的王福政。你的案子破了,正要联系你过来说明案情。”
岑迎春忙跟他握手道辛苦,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实力演绎了什么叫一秒入春。
松开手,拿眼神瞥了眼旁边鬼鬼祟祟嘀嘀咕咕的俩外国人,小声问:
“他们是怎么回事?ru华了。”
王福政眼睛一眯,厉色一闪,同样低声问:
“你懂鹰语?他们说啥了?”
岑迎春轻哼一声,面露嫌恶:
“能听懂一些。那些话任何国人都不愿意宣之于口!你过来这么快干啥,我还没拿大嘴巴子扇丫的。”
王福政点点表示理解,低声嘱咐:
“你控制点情绪,真动起手来就说不清了。咱们刚才又没录音,掰扯不清楚。”
岑迎春恨恨磨牙:
“便宜丫的了。”
找机会套他们麻袋!
当然,岑迎春这也只是想想泄愤。
涉及到外国人的事情总是麻烦,在境内出事肯定要追查责任给交代的,她也不想给咱大华夏礼仪之邦的大国形象抹黑。
王福政递给她个安抚的眼神,小声透底:
“现在是他们有求于咱们,没事儿,他们也没录音。”
最后这句针对的是刚才金发男对岑迎春的发难。
岑迎春撇撇嘴,点头表示理解。
上纲上线这种技术活,蛮夷之邦哪是咱炎龙子孙的对手?班门弄斧!
死不承认就对了,旁边一堆人证,怕你们?
至于刚才他们嘴贱,她也痛快骂回去了,勉强算是扯平吧。
岑迎春这边偃旗息鼓,王福政走过去跟那俩货沟通。
俩外国人明显心有不甘,指着岑迎春说了什么,被王福政连消带打地摆平,很快将人带走了。
临走前,金发女还回头冲岑迎春无声咒骂。
岑迎春哪肯吃亏?当即回敬并辅以国际通用手势问候,气得对方直翻白眼。
“呸,哪来的傻x洋鬼子,跑咱地界上装x来了,还当这会儿是八国联军那时候呢?”
王飞鸿冲着俩人背影啐了一口,不解气地挥了挥拳头。
肖剑玲沉得住气,劝儿子注意影响。
前台同仇敌忾地摔了手里的圆珠笔,抱怨:
“要不是想着不能丢咱国家的人,我特么早不伺候了!又是嫌弃这又是嫌弃那的,我跟他们说话还装听不懂,我明明都用外语招待他们了。”
王飞鸿惊奇地问:
“李姐,你也懂外语?”
李姐白眼一翻,越想越气:
“我就说,哈喽啊,你们是来呼呼的吧?要几间入目?在俺们这米西不?他们不搭理我!”
李姐边学刚才的话边比手画脚,带着一股杀气腾腾的气场,十分有震慑力。
王飞鸿噗嗤一声乐了,越笑越大声,捂着肚子直拍大腿。
笑声会传染,岑迎春也跟着莞尔。
李姐这外语,比她还散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