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咱们的目光应该放在凉州,李氏剑阁要热闹起来了。”
吴道子微微点头,沉吟道:“请师祖示下,凉州那边还是由着贾诩来胡闹么?”
许游双指拈起一颗棋子,略略摩挲,随即按在了一团乱麻的棋盘上。
收官。
......
京都郊外,夜凉如水,
虽是天子脚下的近郊村落,但远远比不得都城里的繁花似锦、车水马龙,天才擦黑便早早睡下,能省下不少的灯油钱。
且村里住的多是些庄稼汉子,起早劳作了一整天,能早早躺在床上是莫大的福气,连一旁脱光了的丰腴娘子都懒得折腾,任由她们一脸幽怨地骂几声不中用。
村东头的黄员外是河西村里顶富足的人家,不但有自家的庄子,更是买了三百多亩乙等水田,就连庄子里的丫鬟都用得起绸缎肚兜。
这等秘辛乃是村里的青皮亲眼所见,自此之后,黄员外的庄子里就总是丢东西,多是肚兜、香帕之类。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两名打更的家丁拎着铜锣,从东头的侧门进入庄子,然后利索地锁上了青铜大锁,便一路沿着庄子里的廊道朝西走,一边吆喝。
虽然是乡野人家,但黄员外庄子的格局却十分讲究,三进三出的大宅子,青砖红瓦,章法俨然,主家、丫鬟、仆役、家丁、长工分门别类各有住处,安排的妥妥帖帖明明白白。
打更的家丁里有个名叫刘癞子的年轻人,眼珠滴溜溜扫了四周一眼,笑嘻嘻道:“沈哥儿,你说咱们庄子上也是奇怪,明明年年收成都不好,但员外却总有花不完的银子。你说这银子总不能是从天下掉下来的?”
沈青长得魁梧壮实,一表人才,只是面冷心冷闷葫芦,平日里好几天也不见得能说一个字。
此时听见刘癞子的话,却破天荒沉声道:“不该问的别问。”
被沈青无故怼了一句,刘癞子咂咂嘴,随即捂着肚子一脸焦急央求道:“沈哥儿,我肚子疼,你先朝前走,我去一趟茅厕。”
说罢,不等沈青答话,刘癞子就将打更的铜锣往他手里一塞,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腚朝茅厕方向窜了过去。
沈青冷哼一声,没好气地嘟囔了几声懒人屎尿多,便继续一个人朝前继续巡夜。
清冷月辉下,忽有五个身穿皮甲、黑布蒙面的汉子翻进高墙,落地十分利索,一手握短刀一手握游弩。
沈青大惊失色,刚要敲锣示警,就被冷不丁的捂住了嘴,一刀抹了脖子。
虎背熊腰的冯一关轻飘飘将沈青的尸体拖到墙角,朝后大手一挥。
又有十余名黑甲黑衣的汉子从墙头落下,配合默契地穿插行进,悄无声息朝主宅奔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