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谁不想做自由的风？
但她们身在这京城，享受着家族的供养，就注定要在必要时为家族献出一己之力，没有自由。
就如同生在穷苦人中，哪怕才华横溢，也难以施展大志一般。
-
“宝贝，这具身体的情况很糟糕。”
顾黎斜倚在软榻上。
8888埋首于系统光板间，忧心忡忡的看着顾黎的数据面板。
自从那天之后，这具身体的素质开始大幅度下滑。
照这个趋势下去，没有多久就会下滑至安全线以下，届时一点小病都能要了顾黎的命。
“大概还能撑多久。”
顾黎掀起眼皮。
8888大致估算了一下。
“若是按照本来的时间流速，那只能撑十五天。”
“时间流速调快之后，可以撑五年。”
但这五年是相较于这个世界的人而言，实际上对于顾黎本身来说，还是只有十五天。
“够了。”
顾黎合上眼。
五年的时间，顾流年和沐云初已经成长到能够独当一面，不再需要她的庇佑了。
“没想到世界排斥这么严重。”
8888用爪子轻轻摸着顾黎苍白的脸庞，满脸心疼。
顾黎屈指将它弹开，懒洋洋的睁开眼。
“你该心疼的应该是天道才对。”
既要保护自己的世界，又怕得罪她。
只能夹在中间极力寻求两者平衡，以防世界崩塌的天道才是最可怜的。
8888从床榻上翻起身，晃晃悠悠的爬到顾黎面前，小声嘀咕。
“天道又不是我的主人。”
“不过，宝贝，你有把握对抗我的造物主吗？”
它眨巴着眼，满脸担忧。
“小王八。”
顾黎见状，轻笑一声。
“你知道高位面意味着什么吗？”
8888摇摇头。
它只是被创造出来服务于各个游戏之中的系统。
是高位面存在的造物，但并不隶属于高位面，也没有去过高位面。
“高位面。”
顾黎垂下眼眸，桃花眼微睐，满是嘲弄。
“说的难听些…”
“就是自诩强大的几位神明所生存的世界。”
“而你口中的游戏，都是真实存在的世界，不过他们都归属于神明的管控之下。”
“按照世界本源天道的强弱进行划分等级而已。”
所以，能够在高位面生存的生物，都有着绝对的力量。
8888听得有些懵，爪子尖尖指向自己。
“也就是说我们以前经历的那些世界都是真实存在的？我也不单是游戏里的一串数据？”
顾黎嫌弃的轻弹了它一下。
“当然。”
8888想到什么，瞬间支愣起来。
“那宝贝你…”
顾黎有几分嫌弃的拧起眉头，不太愿意承认高位面的那些神明对自己的评价。
“按照祂们的划分来看，也算是神明。”
说到神明，她显而易见的讨厌，恹恹的垂下眼。
“不过阵营不同，祂们都不承认我的身份，更愿意称呼我为原初魔女。”
8888了然的点点头，随即好奇的发问。
“那宝贝你也有管辖的世界吗？”
“当然有。”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8888立马兴奋起来。
不知道它以前带宿主的时候，有没有去过顾黎所管辖的世界。
一眼看穿它在想什么的顾黎轻笑一声。
“别想了，你肯定没去过。”
她和高位面的神明关系很一般，上千年也见不上一面。
他们掌管的世界相当于彼此的财富，当然不会共通。
顾黎所掌管的世界并非单独受天道管理。
而是由每个世界自然诞生的魔女与天道一起管理。
双向管理和审核也导致了顾黎掌管的世界十分严苛，极少有外来者能够闯入。
8888的等级和能量不够，自然没去过。
但或许，它背后的集团所创造出的其他系统去过。
“你想去？”
顾黎看着满脸好奇的8888，笑着发问。
8888猛点头。
没有别的意思。
它就是想看看这些由‘邪神’管理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顾黎看出它在想什么，嗤笑一声，没拆穿它。
撤去8888放置的屏障，转而望向窗外。
“蹲了那么久，还不出来吗？”
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紧接着有人推开窗探了进来。
沐云初抱着枕头靠在窗边，可怜巴巴的看着顾黎。
殿内烛火跳动，略显昏暗。
她穿着单薄的白色单衣，往那一杵，幽怨委屈的好像误入隔壁惊悚剧场。
顾黎皱起眉头。
“不进来就把窗关上。”
“要来的。”
沐云初连忙抱着枕头开始翻窗。
看着她豪放的动作，顾黎额角跳了跳。
有门不走，非要走窗户。
她养的这些崽都是猴子吗？
沐云初关上窗，抱着枕头，一点一点往顾黎那边挪动。
“殿下。”
她两手不安的捏着枕头的边缘，试探性开口。
“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顾黎抬眼看向她。
“大晚上不睡觉，在本宫屋外蹲了一个时辰，就是为了说这个？”
沐云初点点头，委屈巴巴的垂下头，眼中似有泪水聚集，在烛火映照下格外显眼。
顾黎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往里挪了挪，给她腾出位置。
“上来吧。”
沐云初面上一喜，立马爬上床，躺到顾黎身边。
她躺下后难得的安分，没有缠上来要贴贴，而是悄悄伸出手，拽住了顾黎的衣角。
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小孩一样，死死地捏住。
顾黎闭上眼，耐心的等待她主动开口。
“殿下。”
烛火跳跃两下，熄灭了。
黑暗中，沐云初转过身，蜷缩起身体，静静的看着顾黎，小声开口。
“我可以帮你做很多事，杀很多人。”
“你别不要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