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之前十几年,东海国内还真没有青楼生意,至少面上你是寻不到的。”那人又道,“可偏偏那孙浩就大张旗鼓地开了第一家青楼,还偏偏开在了瀛洲城北。”
“那……李国主怎生处置的他?”王玥芸问道。
“管不了!”那人道。
“管不了?”王玥芸道,“怎会如此?”
“先前说过,孙浩有当今国主御赐的丹书铁券,寻常官员要去管他的青楼,他便拿着那免死金牌,办事的官员哪里敢动他!”
“丹书铁券只不过是让他该死的时候不用死,又不是让他拿着那玩意儿跟官府对着干!”王玥芸说道。
那人轻笑一声,说道:
“小姑娘见识还是少了些,丹书铁券,便是国主的脸面,哪个管事的敢冒着大不敬的风险去打李国主的脸?”
王玥芸想了一会儿,似乎觉得是这个道理,又道:
“那李国主呢?就不能亲自去管管他?”
“管不了!”
“李国主自己怎么也管不了?”
“这位姑娘,听你说话也算是个有见识的人,你想想,且不论东海国百姓对孙程太子是何等的态度,便是在朝中,也有不少前朝的公卿……”
说到“前朝”二字时,那人难得清醒地压低了声音,
“若是李国主亲自下旨,甚至亲自动手将那孙浩拿回了宫里幽禁起来,朝中那些心念旧主的遗老们,能不借此机会与国主理论?”
王玥芸听到此处,也点头称是,李国主心存仁念,将那孙浩养大成人,却反而使他成了游于朝廷律法边上的阻碍。
若是放他不管,以他的心思,自然会在瀛洲城内挑事,闹得好不安生;若是严厉管教他,在外人看来,又似乎违背了自己善待孙程太子家眷的誓言。
那人接着道:
“对于此事,李国主也是好生为难,到头来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不过还是下令严禁官员去城北的青楼处游荡,是以那孙浩开设的青楼,也就只有做些富贵商贩、他国来使的生意。”
“那生意想来不会有多好吧。”王玥芸一想到秦子彦在京城开设的花间楼若是没了张成永这种浪荡公子哥的支持,生意定然一落千丈。
“咦!姑娘此言差矣!”那人摇头道,“整个东海国就只有这么一家青楼,你觉得生意还会有惨淡的道理?全国的富豪商贾都是常年云集于此,生意那是好的不得了!”
“这青楼真的有…那么好玩儿吗?”王玥芸皱眉道。
那人听后,讪笑道:
“姑娘你是女儿家,这青楼具体哪里好玩儿,你自然是不懂了。”
“我也不想懂。”王玥芸冷声道,“瞧大哥你这兴奋劲,似乎是很懂呢。”
“没有没有,贱内甚是严厉,不敢懂,不敢懂。”那人连忙摆手。
对于像眼前这种酒鬼说的话,王玥芸自然知道不能尽信,但瞧着周围听热闹的人不断点头认同的样子,又觉得他的说法有几分真。
绝知此事要躬行,反正闲来无事,明儿去瞧瞧!
王玥芸伸了伸懒腰,打了个重重的哈欠,便想回房歇息了。
“姑娘且留步!”那人见王玥芸似是要走,忙叫住了她,说道,“这桌菜……不知…嗯……那个……”
王玥芸懂得了他意思,便转头叫店小二将菜钱算在了她房上。
那人见状,方才如释重负,又拿起筷子狠狠夹了只大虾进自己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