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天朗气清,风和日暖,皇后带着王玥芸与一众侍卫,乌压压朝着瀛洲城东的练兵校场处行去。
行至途中,王玥芸心道:
“想来是遭遇那次行刺后,李国主担忧皇后安危,是以多了这好多随行侍卫。”
皇后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在一旁道:
“那次遇险后,你李叔便不许我不带护卫出门了。”
王玥芸点头称是,皇后又道:
“从前我只道如今东海国内海晏河清,哪里敢有人做出这等凶险事……此时回想起来,倒还是后怕得很。”
王玥芸瞅了一眼皇后肩头,觉得之前那伤势似乎并无大碍,但心中也是愧疚,忙道:
“那刺客本是冲我来的……倒是连累了皇后。”
皇后拉着她手道:
“莫说这些,你住在大娘家中,便是大娘的客人,也是东海国的客人,不论什么人要对你动手,大娘都是不会答应的。”
王玥芸心中好是感激,连连点头。
“有你跟着一起,这些护卫倒显得无用了。”皇后笑道,“啥时候宫里得空了,王姑娘也教我两招做防身用。”
王玥芸自然知道这是皇后的玩笑话,说道:
“李国主的武功胜我十倍不止,黄大娘又何必挖苦我呢。”
“他?”皇后竟悄悄白了一眼,小声道,“他不中用的。”
“啊?怎会如此,”
王玥芸惊道,
“李国主的飞石功夫殊绝于天下,那日我也是亲眼瞧见了那是何等威力,怎会不中用。”
皇后浅浅一笑,小声道:
“以后告诉你。”
“对了大娘,”王玥芸想起了师父说过的圣火教,遂问道,“东海有圣火教的教徒吗?”
“三十年前的东海国有,还不少。”皇后回道,“你李叔改了王旗后,就把那群神棍都轰出去了。”
“神棍?”王玥芸听后一笑,“怎么皇后也爱这么说。”
“你还听谁这么说过?”皇后有些惊讶。
“额……一个在睿国时的……朋友?”王玥芸说道,“他也不喜欢那群穿红衣服的。”
二人说话之际,不觉已到校场处,几个军卒过来见过了皇后,后又引着二人到了校场中。
但见李国主一身戎装,正立于高台之上,凭栏而望。
台下陈列着千百余将卒,个个手捻刀枪,跨鞍勒马,军容整肃。
李国主初时没瞧见王玥芸跟随在皇后身侧,只是伸手欲牵皇后,待王玥芸行礼后,方才惊道:
“王姑娘也来了?好啊,好得很!”
三人同上了将台,王玥芸望着台下,但见:
兵分九队,旌旗飘扬,将列五方,骑鼓响亮,画戟弓箭两边排,银枪铁骑势冲天。
李国主对王玥芸问道:
“王姑娘瞧我东海国的军马将卒,比你睿国如何?”
王玥芸不敢欺瞒,如实道:
“我从前只道东海是个海上小国,不曾想竟也有这般军势,实不弱于睿国分毫。”
李国主哈哈大笑,又道:
“王姑娘莫不是哄我开心。”
“我可没有,”王玥芸辩解道,“我对自己人很老实的。”
李国主瞧她一个小女子,在数千军士阵前竟也毫不露怯,神色自若,心下也暗自赞赏。
忽听得鸾铃骤响,李国主一声令下,军阵前左右两侧各冲出一员将校,均是铁盔银铠,手捻长枪,好不威风!
二人均是勒马于旗下,似是欲要交锋,王玥芸有些疑惑,李国主在一旁解释道:
“二人这是要比武。”
王玥芸点了点头,又见台下二将中的一个体格宽大,身长体阔,忙问道:
“左侧那个是吴统领吗?”
李国主点头道:
“是的,他已连胜过了五场,赢了颇多好马好刀。”
“赢了还有赏赐?”王玥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