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还下车了?”转过头,月色洒在安悠蓝的头顶,犹如带着闪光的皇冠。
“我也不知道,只是一瞬间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必须下车。”男人抚摸着女人的脸,就连黑夜也掩盖不住那眸子里的深情。
那一晚,她抱着必死的决心,朝着一个方向跑了很远,筋疲力尽时,她看到了驶来的汽车,她决定赌一把。
当高贵的男人站在她面前时,她甚至都没有看清楚这人的脸,却总觉得自己不用死了。
他把她带到了陌生却安全的城市,而自己的一切都被这个陌生男人一览无余。
刚成年就流产,还狼狈地向他求救,这样不堪的自己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敢正视面前的男人。
为了让自己变得更有价值,男人让她学的,她都拼命学会。
知道男人一直被同行嫉妒,被亲人算计,为了保护他,不顾自己的身体拼命练习跆拳道,甚至不顾性命拿下血凰堂,有一部分原因都是为了保他安全。
她说自己要这个势力,不仅仅是为了复仇,也为了给他创建陆氏集团保驾护航。
那一晚,男人情动,只一句“要她”,就让她丢盔卸甲,心甘情愿。
即使一开始那噩梦像蚂蚁侵蚀骨髓一样让自己痛苦不堪,可是为了他,自己还是扛过来了,才得以知道鱼水之欢的快乐。
后来,她以为男人只是像对其他女人一样,需要身子而已,她在不同的合作伙伴面前眼波流转,谄媚赔笑,尽情展示自己妩媚的笑容和妖娆的身姿。
可是只有她知道,每一次那些男人借机碰她时,她都强忍恶心,捏紧了拳头。
终于,她等来了他的命令,她不用再去阿谀奉承,敬酒陪笑了。
她终于确定了男人的心。
她终于可以自己选择一些事去做了。
再回头看眼前的男人,那深色的眸子如明珠一样,映着自己,让自己忍不住沦陷。
“陆老板,怎么办,我又得跟高琛义打交道了。”安悠蓝一脸委屈,她环着男人的脖子,微微抬起下巴,细长的脖颈正诱惑着男人。
“记得跟他保持距离。”男人说完就迫不及待地吻了下去。
余梦是一个非常懂得培养感情的人,短短几天时间,她几乎每天都会给安悠蓝带一些礼物,而这些礼物又不贵重,真的像小姨拿来哄自己外甥女的。
“弥补我们错过的时间,这些都是小女生喜欢的。”
安悠蓝盯着礼物,心里还是有点点悸动,毕竟自己从十八岁开始就和别人过得不一样,这些礼物确实没收到过。
余梦的热情让安悠蓝的心也打开许多,断断续续了解也外公的一些事,也讲了一些自己知道的有关妈妈的事。
余梦眯着眼,半躺在办公室沙发上,嘴角缱绻着笑容。
“如果我们从小在一起,该有多好。”
余梦现在才三十六岁,只大安悠蓝七岁,如果从小一起长大,想必她会很疼爱这个外甥女。
“那你的男朋友呢?没有听你提过?”安悠蓝轻轻问。
余梦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继而释然一笑,“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会带你见他的。”
“好的,我很期待。”
安悠蓝经常迟到早退,就是为了避开高琛义,这天她刚准备离开,高琛义的车就停在她面前,飞扬的泥土扑了一脸。
“安小姐这么快就下班了?”高琛义脚踩军靴,劝谑地看着满脸灰尘的女人。
安悠蓝擦了擦自己的脸,又吐了吐口中的灰尘,谄媚一笑,“高先生,您看我这貌美如花的脸,适合在这种地方长待吗?”
不等男人回答,她气哼哼地拉开自己的车门,扬长而去。
“二哥,你为什么每次都能忍受安小姐的无理?”李文增拍了拍二哥身上的灰尘,边咳边问。
“哦?她无理吗?”
为什么还觉得有点可爱?
董依依举办了自己的摄影展,专门和沈肖然来请安悠蓝去观看。
“依依说以前跟安小姐有点矛盾,想着能多相处相处,解除这些误会。”沈肖然双手插兜,笑得随意坦荡。
误会?断了一根手指头的误会?
呵,董依依,你可真大方。
“好啊,我会去。”
林晓黛拉着安悠蓝的胳膊,一起进了婚纱店,“你疯啦!她肯定没安好心。”
“我就想去看看她安的什么心。”安悠蓝勾唇一笑,狡黠的笑容让招待的店员差点陷了进去。
“林小姐,您这位朋友要不要试试伴娘服?”
来了这么一位绝世美女,不逮着她给我们店代言代言,我还是销冠吗?
张楚楚咧着嘴,尽量展示自己最灿烂的笑容。
在林晓黛的连拉带拽下,安悠蓝进了试衣间。
当帘子拉开时,林晓黛早就拿好了手机,打开了摄像模式。
“不是试伴娘服吗?我怎么感觉这件像婚纱。”安悠蓝微微蹙眉。
“蓝蓝,你真美。”林晓黛却听不进去她的话,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凹凸有致的身体被婚纱包裹着,像紧紧贴在她皮肤上一样,白里透红的肌肤在珍珠闪亮的装饰下发着光芒,犹如神女一般。
林晓黛毫不犹豫地将视频和照片发给了陆翕,她想着,这次老板应该会给自己涨工资了。
“林晓黛!”
安悠蓝叫着在一旁偷笑的女孩,脸上有微微嗔怒。
“我说宋司宇怎么不来?为什么每次你有事她都不在?”
“他临时有事,今天让我先过来选一选,下次我们一起来定。”林晓黛摆摆手,满脸不在意。
“但愿是这样。”
正在开会的陆翕打开手机,眼神定格在照片上,嘴角不自觉地勾起爱慕的笑容。
他早就想得到,她穿婚纱一定美得如天人。
果然,她站在那里,自己就想立刻为她戴上戒指,绝对不允许她再偷偷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