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提亚先上楼了,临睡前还要陪霍利玩一会儿。
李钦则拿着苏给的纸条走出了大屋,在门廊前的椅子上落座,才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嘿,老板?有什么吩咐吗?”
海伦娜的声音传来,听起来状态不错。
李钦笑着问:“遇到什么值得开心的事了?”
“就是关于新节目的案子,总台审核通过了,原定前三期的主持人是我,被我争取到了前四期,这要感谢您的帮助。我已经跟路易斯的助理签好了合约。”
小记者踏上主播台,这是质的飞跃,自然有理由高兴。
李钦又问:“你在尤金还是波特兰?”
“波特兰,因为要和编辑部做台本,到时候还要发给众议长办公室做内容审核,天呐,我快忙死了。”
“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嘴上说着很忙的海伦娜,当然不敢拒绝李钦的吩咐,反而她很希望能为老板做更多的事情。
收获的前提是付出,而一直以来都是李钦在赠予,她并没能回报的太多,这种关系一旦失衡,海伦娜很清楚自己会瞬间被打回原形。
“您说吧,我一定办好。”
“去一个地方,帮我给一对母女送点钱,不用太多,一两千刀就够了,然后最好能跟她成为朋友,没事儿帮衬她一下。不过不用太热情。哦,对了,就说你是苏的朋友,听懂了吗?”
李钦并没有解释太多,只是告诉她如何去完成任务。
海伦娜一时间觉得这个套路很熟悉……
似乎自己也是这样上套的?
老板有了新目标要招募进来?
她对于这位自己的后辈,一下子好奇起来。就像是大二学姐对新入学小学妹的关照,总有种看到自己当年影子的感觉。
“ok,我会办好的,苏的朋友对吗?放心,我不会透露您的事情。”
“去吧,有什么情况随时汇报,哦,太晚就算了,我要休息了,除非是什么紧急的事情。”
诺拉丈夫的案子帮不上什么忙,个人破产后,诺拉所需要的无非是金钱支持,能让她们母女生活下去。
所以,她不会惹上什么太大的麻烦。
而让海伦娜过去交朋友,素不相识,又给予她一笔可观的金钱,诺拉很难再好意思开口。
钱是会花光的。
个人破产申请后,很难找到工作,要不了多久,诺拉又会落入无尽深渊中,看不到希望。
反复几次的苦痛折磨,当曙光又一次出现,她会紧紧的握住,再也不放开。
李钦并不觉得这么做是无耻的。
他从不亏待自己人,只要诺拉加入进来,她就会发现自己所得到的,比她所预想的还要多。
交代完这件事,李钦便挂了电话。
……
波特兰。
海伦娜没着急出发,她看到地址是一家汽车旅馆,那么证明对方还没到流落街头,生死攸关的地步。
新人嘛,需要磨砺。
想当初她母亲是士直接被人从家‘绑架’过来,用来威胁她加入,那可真是惊心动魄的一天。
她继续与编辑商讨台本,等第一份预案做出来,发到了众议长办公室工作人员的邮箱。正好点的外卖咖啡与宵夜也送到了,她交给编辑部的人——
“好好享用吧,等节目上线后,我再请你们去高级餐厅消费。”
编辑部的人皆是讨好谄媚色。
“奥,海伦娜,你真是太客气了。”
“就等着你的庆功宴!”
“我早就知道你肯定会卷土重来,你生来就是做主播的料。”
海伦娜的极速蹿升,早在分台内,成了一种谈资。
当初的新人主播在很短的时间内被打落尘埃,不少人都觉得这姑娘完了,一辈子也就是外场记者的命的。
等十年后,在外面饱受风吹日晒,没了美丽与年轻的资本,就更难出头。
可谁又能想到,她竟然异军突起,几次大案子震惊台内,就连分部的总裁都将她视为座上宾,甚至主动联系总台为她在新节目上的出头。
那可是n台的头部节目企划,收视覆盖全国,这个女孩显然将一步登天。
这种时候再不知道巴结好她的人,那就真是白痴了。
而更诡异的是……
没人再敢说什么海伦娜傍上了台内领导,就连现在主播台上的那批人,最近都非常低调的夹紧了嘴巴。
摆明是不敢招惹的样子。
台内的中层员工看不明白这些事儿,但那些老牌主播却一个个都是人精。
他们很清楚,仅凭分台的资源,很难让海伦娜拿到之前的几次爆点采访,更何况其中还事涉fbi的现场抓捕。
等新节目的消息传开,当然有人表示不满,凭什么海伦娜能上位,完成一次三级跳?
然后,分台总裁洛克,很直白的告诉了这些人:“海伦娜是拿着新任众议长的采访合约,得到了总台的认可。”
“你们谁能找到同档次的嘉宾合约,也可以尝试跟海伦娜竞争嘛,我这个人向来都是很公平的。”
这话一出,集体哑火了。
海伦娜是带资进组?
那没事了!
而且明眼人都知道,众议长的参访邀约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
所以,海伦娜所傍上的人不是洛克,因为就算是洛克,也不太可能拿到新任众议长的嘉宾合约,除非是总台出面,还要付出相应代价。
海伦娜傍上的人,来头大的吓人。
如今的海伦娜,已经完成了阶级飞跃,原来的敌人已经不够资格被称为敌人了。
那么这些人只要不傻,就不会给自己招不痛快,去散播一些除了能让自己发牢骚,却没有任何实际价值的流言蜚语。
“都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还要去见一个朋友。”
打完招呼,海伦娜拎着包包出发了。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
她按照地址,设置了导航,向着城区边缘找了过去。
汽车旅馆大多在郊区的主干道上,主要给过路人住宿,或是从城区过来,带着舞女探讨人生的深浅,生命的长短,而不希望被熟人发现。
最后一种,就是经济遭遇重压,没什么地方可去了。
汽车旅馆也有通间,按照床位费计价,最便宜的只需要15美刀就能住一夜,还提供免费的咖啡,洗衣房和浴室。
某些苦苦挣扎在社会底层的人,打两个小时零工,就能换来一夜遮风避雨的住处,吃饭省一点,也是能慢慢攒下钱来,逐渐攀爬到正常人的生活阶层中去。
而现在的诺拉,着实要比当初的苏还要惨。
苏至少还有一个超市收银员的稳定工作,有一间房子,而她们母女根本不知道未来在何方。
原本是家庭美满,生活无忧无虑的中产,这次的变故可谓是跌入深渊,落差太过剧烈。
反而是那该死的男人,大可以无忧无虑的在监狱里享受安定与温饱。如果跟隔壁的大哥聊得来,说不定还能有幸加入监狱的管道工交流学会,生活多姿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