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蹙眉:“白月光?”
凌晚晚道:“嗯,就是话本上写的,像月亮一样美好,纯洁,清澈,可望而不可及。”
大巫一双狭长的凤目微微上挑,道:“我也纳闷呢?少禹怎么变成了这样?难道不是因为收养了你这个磨人的小丫头?”
凌晚晚低低笑了一声,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我才不磨人呢!我可是乖乖女,是师父的贴心小棉袄!”
大巫怔了一下,最后忍不住大笑起来:“所以这么多年,少禹可怜啊!有你这么跋扈嚣张的小棉袄,难怪他都到了三十还没娶妻,原来他的桃花,都被你吓跑了!”
凌晚晚皱了皱脸:“太师父!虽然你是我师父的师父,但是也请你慎言!我是真心爱着师父,我没有利用身份权势来压制他,逼迫他跟我在一起。甚至,只要师父一句话,我可以放下一切,跟他浪迹天涯。”
大巫看她一眼:“少禹责任心重,他从遇见你的那一天开始,就好为人师,将你养的很好,后来为了你的皇位,他作为你的师父,你唯一的倚靠,也只能一路扶持追随。做了这江山的摄政王,他肩上的胆子比你还重,他又怎么可能放下对天下的责任,跟你一起浪迹天涯?何况你们如今还有了两个孩子,少禹他这一生,估计都要为你,为这个国家殚尽竭虑了。”
凌晚晚疑惑:“可是,就算师父没有遇见我,他那时候也是庆国的护国将军,既然踏上仕途这条路,报效朝廷,为国思忧,和现在也没什么差别。”
大巫摇摇头:“你说的只是一种可能。他的生活如果没有你,将会有无数种可能,你可问过他,他喜欢将生活过成什么样的可能?太师父这么说,并未是想做个恶人,而是希望你再成熟一些,遇事多站在他的角度考虑,你虽然给了他身份的荣耀,但也要给足他安全感,否则他只会委屈自己,被迫接受你的任何决定。”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凌晚晚也终于听明白了,这是大巫再提醒她,虽然她跟厉墨淮保证了一生一世唯他一人。可是大巫跟她说的是人性,因为人都是会变得,誓言可以重诺千金,也可以变得一文不值。
如果有一天,女帝又看上了别的男人,那么谁又能为这份感情保障呢?
难怪,厉墨淮再面对赫连槿这件事的时候,一向冷静自持的他,会那么的失控。他并非不相信凌晚晚,而是不确定,未来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她还能依旧保持年少时的热爱,还能待他如初。
这确实是一个难题!
凌晚晚耷拉着脑袋,默默从鸾鸣宫出来,又默默一路走去了宣政殿。
厉墨淮还在忙,伏案写奏折,听到脚步声,微微抬头掀了下眼帘,见凌晚晚来了,又迅速低下头去,问道:“郡主安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