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笔挺的躯体霎时僵硬,身心泛寒,室内气温一下子降了几十度般冰冷穿骨。
他们不曾想,景湛竟然连景薄天都没放在眼里。
景薄天对于景湛出言不逊目无尊长并不在意。
温母哭求不啻,景薄天抬手,保镖立即堵上温母的嘴。
餐厅静谧,没人敢大声喘气,沈润云沈宴医疗队在旁静候。
景琛看得饶有兴味。
看着温羡安与温瑾安如出一辙的脸,他甚至想亲自动手。
温羡安昏迷,对将要发生的事一概不知。
景湛脚踩温羡安小腿,持刀挥去的那刻,温母一口气闷在胸口晕了过去。
砍骨刀落于温羡安腿部,即差半寸,忽然有个人影扑了上来。
“景湛!你想要做什么!”
顾清越俯趴温羡安身上,背部刚好抵着冷刃。
泪雾潸然,注视着没有理智可言的少年:“你杀了他,就等于要我死!”
她在楼上等了许久不见景湛上来,担心景湛又要跟温羡安打架她才下来看看。
哪想下了楼便看见一堆人围着餐厅,医生保镖全都在,一看就是出了大事。
跑进来,看到景湛要对温羡安行凶,她魂都要吓飞了。
景湛杀温羡安原因在她。
如果温羡安是因为她平白无故丧命,那她还怎么活?
她欠银狐一条命,这样的恩情,她没办法还,不能再多欠一条了。
他们如若都为她而死…
自古命债最难偿,她死后一定会堕入万层地狱。
来生,来来生,哪怕做牛做马也还不起欠下的这份真情。
景薄天沈润云以为顾清越的出现只会徒增悲剧的速度。
亦如景琛那般,使二人双腿尽断。
没成想,景湛红着眼睛,扔掉利刃。
哽咽地对一众人说了声,“滚”便结束了这晚的暴行。
顾清越拽着景湛受伤的手,让沈宴拆除李伯缠的纱布重新做处理。
“还好伤口不是很深,过几天愈合就没事了。”
沈宴瞧着两天一小伤,五天一大伤的景湛。
语气颇有无奈:“还是那句话,尽量别碰水,容易感染,情绪不要太激动,不利于身心健康。”
身心健康这几个字,一下子刺激到了分外安静的景湛。
“你的意思是说我有病。”他目光空幽,凝着沈宴。
沈宴看着他那双深如漩涡般空洞的眼睛,加快收拾医药箱的速度。
避免惨遭景湛近来未消的火气所牵连,被他的戾气所吞噬,沈宴叠叠赔笑。
“景少爷您误会了,我是想说,您该多注意休息,不要太过劳累,这样身体才能恢复的更快。”
景湛盯着他不语,往往这样才是景湛最瘆人的时候,因为你根本无法看透他的内心。
景湛臂弯突然攀上一双柔软的手,顾清越指腹柔柔捏压着他,像在给景湛按摩。
“让沈医生走吧,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不想有外人在。”
沈宴一听就乐了,背起带来的医药相,半分不迟疑地迎合:
“顾小姐说的对,我这大灯泡估摸着有三千瓦高了。
景少爷,那我就先回了,有我在这晃着你们,我自己都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