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既然要断袖,就要断得彻底,就要断得无懈可击。当上面那个,还不如找个姑娘相亲相爱。唯有当下面那个,才能享尽断袖余桃之乐。
这话是个王八羔子说的。那个王八羔子,用一句话形容,就是狂简斐然吟咏足。
季斐然,单字贤。礼部尚书。是个人提到他,都会感叹:聪明,聪明啊。想了想,又会摇头摆手,补充一句:造孽,造孽啊。
季斐然是个断袖。举国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断袖不是罪,连当今天子都有三四个男宠。可在人们眼里,季斐然断得忒没品,忒造孽。参照他那句座右铭:他没有兴趣压别人,只喜欢给别人压。
常言道:天子多纵欲。前几年番邦一战过后,礼部尚书齐大人赶巧儿告老还乡,季斐然狗屎运好,顶了他老人家的位置。许多人都认为是季斐然投皇上所好,以房中之术,作进身之阶。于是,时人讥之为“洗**尚书”。
任谁都知道,这不是个好名儿。几个月后,这话传到朝廷,大臣们再叹造孽。季斐然听后,折扇一撑,无限风情:“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洗**,又何妨?”
此言一出,大惊朝廷百官。皇上为此停了一次早朝,拖季斐然去御书房,促膝长谈。言下之意,大凡就是叫他说话注意点,免得别人把明君当昏君,贤相当奸臣。季斐然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拱手一笑:“微臣下次定会注意说辞,以情至上,不强调床第之事,微臣告退。”
皇上被气得肺病发作,颤抖着手指指向他,则差没喊还我清白。
季斐然脱离虎口,大臣们问他,皇上说了什么,他神秘地拉拉衣领,扭扭脖子,飘然而去。
谣传是河流,起源狭窄,下游宽阔,季斐然一家子被洪水淹没。季斐然的爹,也就是后来的户部尚书上书皇上,请求禁足季斐然两个月,以免铸成大错。一向苛刻的皇上,在呈本上挥了个大红字:准。果决得就像在砍季斐然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