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沈逸的料想一点不错,而且想的还含蓄了些。
杜德没有一早就去度支衙门找沈逸,而是直接就等在衙门外头。
沈逸做事是非常认真且守规矩的,说好了辰时上衙,他就踩着巳时前一刻的点踏进户部衙门,绝对不早到半分。
因此在他施施然走到度支衙门的时候,一眼便看见杜德在衙房外来回踱步,显然是等了好一会了。
“沈大人,你可来了!”杜德一见到沈逸,马上迎了上来,面色焦急且无奈道:“你若再不来,我就要去叶府寻你去了!”
衙房里王礼与何文书面面相觑,一个主事能让杜郎中找上门去请,还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要不怎么说沈主事是个有背景的人呢?
沈逸惊讶道:“杜大人,你这话说的,既然答应你的事,我肯定会做的,我沈逸难道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
“自然不是,”杜德催道:“那沈大人,你说的那帮上我的办法...”
“喏,”沈逸拿出了五天前就准备好了的信封,交给杜德道:“都写在这上面了。”
杜德见状郑重其事地接过,沈逸给完就往衙房中走去,而杜德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信封,就站在衙房外看了起来。
这封信写的简短,可是杜德却是越看越迷糊,越看越不懂,明明每个字都认识,组合在一起,却成了天书。
“早。”
沈逸走进衙房,却看见分坐外间左右的王礼与何文书脸色异常的憔悴,开口打了声招呼。
“沈主事早。”
王礼与何文书似乎没什么精神,脸上的黑眼圈肉眼可见,有气无力地回应着,看着神采奕奕的沈逸,心中甚是羡慕。
“咚”。
沈逸刚在自己的位置坐下,王礼就捧了厚厚的一沓卷宗账册放在桌上,卷宗之厚放在桌上竟发出一声闷响。
“沈主事,您不在这几天,我与何大人将本季的细税都整理出来了,您核实一下。”王礼顶着黑眼圈说道。
沈逸不在的这几天,可是把王礼与何文书累的够呛。
本来户部的公务就繁杂,沈逸这撂担子休假,当上度支郎中的陈长钊,却好像又成了度支主事,为求上任之初不出差错,陈长钊对王礼与何文书二人的要求更加严格。
两人基本上是没有按照正常的休沐时间离开衙门过的,有时回到家中,还要继续公务,累成了狗。
沈逸看着厚厚的卷宗发呆,好么,要么不来,一来就来一堆。
沈逸点头道:“我知道了。”
王礼看了看沈逸,提醒道:“沈大人,这些卷宗都是要在三天之内核实完交上去的,您可不能再请假了...”
请假?我倒还想请呢!
沈逸心中暗想上次请了五天假,还是杜德帮忙请的,陈长钊就气的够呛,这回估计是一天都请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