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易弦心里都笑翻了,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她也还是笑不出来的。
皮笑肉不笑,这是祁易弦惯会的招数。
将延仲所有人带去百擅司以后,百擅司的地牢立即就点了篝火。阴森森泛着冷气的地牢瞬间就热闹起来了。
过了两三个时辰,天不过只是半亮的时候。
祁易弦一身红衣坐在容珩平常坐的麒麟楠木椅子上,她只觉得自己身上围绕着容珩侧漏的威武霸气。
祁易弦习惯性的像容珩一样翘着二郎腿,几位府司身穿百擅司经典红黑金丝袍,腰间挂着佩刀,站在祁易弦的身后,一副炳然之气回绕在这冷气四散的地牢间。
延仲的人被关在一间巨大的地牢里,隔着铁混木质的栏门,陈允被押着瘫在牢房外面的门上,全身无力半死不活的瞪着祁易弦。
地牢里面黑黝黝的,散发着一股鬼气,还时不时的会传出两声哀嚎,骇人心魄的很。
祁易弦最不喜欢待在这种阴冷的地方的人,这一次坐在这稳重的大椅子上,第一次没觉得这里冷。
反倒是延仲这些人,第一次进这传遍天下的鬼府,看着每间牢房上面挂着血口大开的龙头,那如同火炬一般的龙眼看着甚是骇人。
延仲众人心里不由自主的就发颤起来,还有挂在牢门上的两把篝火,就像是燃烧在人们心中恐惧的巨蛇,令人汗毛竖起来。
祁易弦背靠在椅子上,坐的像个硬汉,身上却散发着皇族的威仪,压的人有点喘不过气来。
身后站着的府司垂眸看着长公主的背影,只觉得好像看见来远在千里之外的总统领。
通身都流转着运筹帷幄,大权独揽的气息。
五形之中,就让人遐想到自己面前坐着的就是容珩。
只见祁易弦慵懒的放下翘着的二郎腿,身体往前倾,胳膊搭在膝盖上,俯身直视着地上趴着的陈允。
随后,祁易弦摆手道:“南启太傅是不是来了,请他上来。”
柯钧拱手说道:“是。”
片刻之后,不远处。
百擅司地牢的大门缓缓大开,顺着阶梯照进来的一缕外阳带来的只是一片尘埃,并没有一丝丝的暖气。
任相仪眯着眼睛进来的时候,明显就是还没有适应这个昏暗的像地狱一般的地牢。
这是他第二次来这里,第一次来的时候,他目睹了百擅司司卫审讯犯人的时候,其中的刺骨之刑在任相仪的心中成了噩梦。
第二次踏进这个地方的时候,任相仪全身都打颤,颤颤巍巍的被人扶着从地牢的门外走进来。
延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南启太傅几日不见,被受了刑,这才走路都颠去了。顿时心中对百擅司的惧怕又多了一份。
祁易弦看着被关着的人目光不自觉的闪躲着,又移目看了看向自己走来的任相仪。
不得不说一句,这任相仪本色出演的真不错,瞬间就给延仲人带了个起头作用。
任相仪因为萧覃,老老实实的给祁易弦见了礼:“臣下见过安弦长公主,殿下万福金安。”
祁易弦这一次也大方,随意的摆手道:“太傅不必多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