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热热闹闹的“好心”人们,没一个吭声了,要真是摊上陈祖谟这样的爹或女婿,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陈祖谟的脸比头上的帽子还绿,转身拂袖而去。街上的人也臊眉耷眼地散开了,小草的马车继续前行。
目睹陈家父女在街上如此丢人现眼,程无介正要趁机给柴严景灌几句陈小草的坏话,却见这小皇帝盯着小草离去的方向,两眼都在放光!
“生当为人,就该如此痛快!”柴严景感慨道。
程无介满脸黑线。
“程爱卿,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吧。”虽然没见到刘文,但能见到小草这么干净利落地怼了他那个爹,柴严景心里也满足了。
程无介看了一眼桌上还没动过的饭菜,站起身跟着柴严景下楼。
怎么偏偏就是陈小草呢!如果是别人家的女儿,程无介立刻为柴严景扫除一切障碍,将这女子送上龙床,就像当初他把华淑送到建隆帝的床上一样。
但陈小草不行,他没这个本事!就算有,他也不能这么干,因为陈小草一旦入宫得势,第一个要收拾的人就是他!
不行,决不能让陈小草进宫!
虽然陈小草有陈小暖和晟王保护,但百密一疏,他总能找到下手的机会,几年之内,他一定要将陈小草除了,以绝后患。
程无介心里推敲着种种能除掉陈小草的计划,面色阴寒;他身前的柴严景则一脸阳光,暗暗发誓自己登基后也要向小草一样随心所欲地活着。
送柴严景回宫,命侍卫严加看守不许他再出宫后,程无介回到程府,立刻吩咐管家程前,“今夜日落后,派死士去观景楼,将楼内的管事、伙计、杂役等尽数诛杀!”
既然要乱,那就乱个彻底!不管柴严景今天去观景楼是为了见谁,他都不能让这人活着破坏他的大计。
程前为难道,“老爷,观景楼有建王府的人保护,偷杀几个尚可,一夜全灭很难。”
程无介烦躁道,“放火把连观景楼点了,趁乱能杀多少杀多少。”
“是。”程前领命,出去准备。
“且慢。”程无介又唤住他,阴森森地道,“动用易王身边的一等暗线去做,放火、杀十几个管事和伙计,将此事引到易王身上,不留一个活口。”
杀不尽,那就栽赃易王,让他为此分神,无法跟柴严景争夺皇位。
“明白。”
程前出去后,郑笃初将要出府的程无介堵在书房门口,“姑父,我爹何时才能从大理寺出来?”
程无介心系大事,烦躁道,“你急什么,该出来的时候自然就出来了!”
郑笃初语气也不善了,“上次姑父说我妹妹入殓了,我爹就能被放出来。我妹妹已入殓五日,姑父莫不是把我爹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