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个月以前,武钏曾到过萧爻隐居的地方,言语不和,与萧爻交过手,却是他吃了些亏。虽然这事早已过去,只要萧爻不提,也就不会有人知道。但武钏心中却过不了这坎,总以为那次被萧爻占了便宜,耿耿于怀。他明知武功与萧爻相差过大,这辈子是别想再能赢萧爻一次的。但若有机会,便在嘴皮子上讨些便宜回来,也算是为那次的受辱出口气。
沙忠定道:“我倒是觉得这场比武才刚开始呢。萧少侠显然还没有用力,现在就说分出的胜负,只怕为时过早。”
武钏道:“萧爻只会躲,那肯定是怕了,这还用说吗?”
刘笔惕却道:“你又不是萧爻,怎知萧爻一味躲避就是怕了?说不准他是用智不用力。他先以轻功与对方游斗,是要等那武当弟子筋疲力尽时,他才出手,那时一击即中,一招得手。唔,这法子犹如晋文公退避三舍,后发制人,当真妙不可言。”
武钏读书甚少,并不知道晋文公退避三舍的故事,听了也只当过耳之言,但‘后发制人’他是想得到的。
武钏听得刘笔惕为萧爻辩解,心下来气。本来他学武多年,也常听说过‘后发制人’是极厉害的杀招。这句话倘若是从朋友、师长嘴里说出来,他必点头称是。但从敌方嘴里说出来的,再有道理,听了都觉得特别刺耳,狗屁不通。
武钏道:“比武争胜,讲究先下手为强。谁抢得机先,谁能胜出。后发制人说来好听,但先就慢人一步,起跑线上你就输了,越打越没劲,还能指望后程赶超?姓萧的输定了。”
刘笔惕听武钏这话是在针对自己,转头看去。武钏也正好在看刘笔惕。
刘笔惕并不清楚武钏与萧爻之间曾有过一段故事,却也听出他巴不得萧爻打输,当场出丑。心想:“此人用心不良。”
刘笔惕道:“我想跟你打赌,我赌萧爻能赢。若是输了,我跪下给你磕三个响头,若是萧爻赢了,你跪下给我磕一个就够。怎样?敢不敢赌?”
武钏听到这话,心中又打起了主意,犹豫起来。远远望去,见张武正将剑使得十分快捷,但无论他攻得多急,萧爻总能抢先一步避开。张武正的剑始终沾不到萧爻的衣角。
武钏心下寻思:“这两人斗到这时,还是不显山,不露水。武当派的剑法向为武林一绝,张道长理应能战胜萧爻。然则他若能战胜萧爻,也早该分出胜负了。”
武钏又想:“萧爻的轻功的确很好,张武正虽攻得猛恶,却仍奈何不了他。到底最后谁人胜出,这可难说得很了。要是跟他打赌输了,当着众人的面给他磕头,岂不是太丢人了?”
武钏暗自盘算着,嘴上虽说萧爻必败,却又不敢与刘笔惕打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