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讨伐高丽的战事说不好哪天就开始了,也许就在明天。从阿史那薄布和李弥出现在可疑的酒馆之后,可以怀疑浮图城和龟兹之间是有暗中联系的。
而西州的军力只够全力防范龟兹。
郭都督手下能够调派的总兵力,现在已经达到了五千。当时大唐在取西州时就有数位重臣反对,西州远离内地、地僻人稀、养兵困难就是他们的理由之一。
这些反对的重臣里就包括已经离世的魏征。当时长安给郭孝恪的常备兵力只有三千人,这是长安各方都能承受的数目。
随着西州牧业的兴起,郭孝恪靠自己的力量、七拼八凑的又扩充了两千骑兵,当然是得到长安首肯的——只要不用长安出银子。
但是战线也拉长了——远在白杨河、轮台县、山口那边的静海县都有了守捉戍点——这些兵力都在五千总数之内。
这也不怪长安抠门儿。如果不是像伐高丽、征高昌、讨吐谷浑那样的大型战役,常驻西州的兵力搞那么多真不是个小负担。
高峻说,“大哥,一千人总能派得出来吧?”
郭待诏问,“一千人,对浮图城的上万人能干什么?”
高峻道:“吓吓人还是足够的,浮图城那对父子没有李弥就不足虑。不琢磨琢磨李弥,到时候你们都去了西边对付龟兹,我的牧场里就不能安生了!”
郭待诏的夫人此时正陪了苏氏在旁边低声说话,看到高峻和待诏在那里嘀嘀咕咕的商量事,郭夫人就笑着对苏夫人说,“这个高总牧监,怕是要把我家待诏教唆坏了!”
苏夫人连忙问此话何意。郭夫人说起了高峻在鄯州嘬高畅奶水的事,“先时待封进去,我们都在帘子后边偷听着,听着我那位弟妹在里面苦不堪言地叫唤,但就是不行。等到高总牧监一进去……”
苏氏就问,“他进去后如何?”
“就听他净说些不着边际的气人话,又是奶牛又是侄子的,高畅半晌也没动静,待封陪着他进去也不吱声。我们大家在外边正在猜呢,他就下嘴了!竟然一下子就成了!”
苏氏红了脸问,“只一下子怎么能成?”
待诏夫人道,“第二下子大家都以为高峻还会这样磨蹭,谁知他上去再是一嘴……又成了!”两人低声说笑,苏氏道,“可不就得这样,这叫出奇不意,郭二夫人受的痛苦也会少些……”
高峻听到她的话,连声道,“对对,就是你说的——出奇不意!大哥,你就这样子办。”这下子彻底把苏氏弄个大红脸,而郭待诏和高峻已经起身出去了。
龟兹城。
苏伐迎来了交河县酒馆送信的伙计,只见伙计脱下来脚上一只鞋子,手探进去揭开里面的鞋垫子,从里面摸出折得很仔细的一张纸递过来。
苏伐接信在手,问,“路上没什么意外?”
伙计说,“一路上盘察的很严密,好不容易过来的,但那些人怎么能搜得出!”
苏伐命人带他下去前又问了一句,“你可看过此信?”
伙计道,“不该小人知道的,小人怎么敢乱看。”又炫耀说,“但西州的信我却偷看了,天山牧要从西州请调两万兵马去牧场村,也不知道干什么。”
苏伐将信将疑,待伙计下去后,他看展开密信来看,对手下道,“天山牧终于又征调军马了,和上次一样,还是三千匹!这么说他们又想和高丽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