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旷课,辅导员的电话周日才打来,导员的口气并不好。问她为什么旷课,要不是她去问了下上他们课的老师,她还不知道薛菱又旷课了。
薛菱这边跟导员解释,一边和程竟做鬼脸,程竟拿她没办法,也不能板脸教育她,她也一副知错的态度。
费尽口舌解释了大半天,导员这才放过她,但是要她回学校见面聊一下,她答应了。
至于聊什么,回学校再说。
又是一个周日。又是一个短暂离别的日子。
薛菱浑身抗拒,不想回学校,耍横赖在他身上不肯下来。
原本中午吃完饭休息会,程竟就打算送她去车站了,怕她回去晚,坐车不方便,而且晚上一个女孩子到底不太安全,他不在她身边,事事操心。
可她借口说吃太撑走不动,就坐在他腿上玩手机,这一休息就到了两点多。
薛菱,时间差不多了,要去车站了。
再待一会儿,不着急,我打完这把游戏。
程竟说:再晚就没车了。
那明天再走。
程竟也不和她多说,她的歪理多的是,他就推开她,起身去拿她的背包,要送她出门的样子。
他走路慢,脚掌能触地,但不能用力,所以走的姿势有些古怪。
薛菱见他来真的。立刻学乖,关掉手机,说:好啦好啦,我不玩了,现在就回学校。
程竟站在门口,严肃道:你要认真学习。
知道了,真操心。她笑的灿烂,不过有人操心真好。
程竟转过身,没看见薛菱逐渐淡下去的笑容。
程河的死,薛菱总觉得不是意外,可她一个人的力量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警察都定案了,就是自杀。
回学校后的薛菱不想在宿舍住,自己花钱在学校附近找了一间单人间的出租房住,条件简陋,好在自由自在,不用再看别人脸色,多花一点钱而已。
方随也是后来才知道她搬出宿舍了,问她原因,她随便扯了一个原因搪塞过去,她不想回说出来,方随也没再问。
日子充实而紧凑。大三了,方随也准备考研,问她要不要一起,她不要,想早点毕业出去工作,和程竟在一起。
辅导员找薛菱谈话,从她室友口中得知她搬出宿舍了,也问了她为什么突然搬宿舍。
薛菱说:我以前也没怎么住校,发现生活习惯不同,那我还是搬出去好了,对大家都好。
导员话里有话:可是据我了解,似乎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的?
上周你是不是和室友闹矛盾了?杨蕊找我说了你们的情况,她说你经常跑出去做兼职很晚回来打扰到她们休息,回来动作很大,不顾及她们的感受,早上很早起来还要打电话,还有你跟别的同学说她们不好的事,导致其他同学对她们有意见,所以我找你来是想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
薛菱冷笑了声:这就是她们说的?
是,据我了解的情况是这样的,所以想问一下你,是不是有这种情况。
没有。
你确定?
我有什么不敢确定的,导员,你找我来只是想让我承认这些吧?但是我没做过。
导员有些难为,说:杨蕊上周来找我哭诉,如果你没做过,她怎么哭的那么伤心。
薛菱站了起来,说:那要问她去,没做过的事情我就是没做过,没做过我是不会承认。
……
薛菱从办公室离开就去课室找杨蕊了。
杨蕊在课室,薛菱是从她发的朋友圈看到的。
见了面,杨蕊有些诧异,话还没说,薛菱一脚踢到她身后的椅子,弄出不小的动静,吓得边上的同学立刻让开。
薛菱的脾气他们是见识过的,都是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杨蕊脸色发白,你干嘛,发什么神经?
不是爱说我吗,我现在就站在你跟前,来说,别忍着。
神经病!
薛菱用力拉开她的椅子,杨蕊差点摔在地上,她回过头来。还没说话,薛菱一巴掌就朝她扇过来,还没碰到,她吓得眼睛都闭上了,等了一会儿,却没有等到那个巴掌,她睁开眼睛,薛菱一脸讥讽笑着,说:这么胆小,还敢找我麻烦?我告诉你,我想整你会光明正大。不会跟你一样,只会背地里阴着来。
我搬出去住就是不想跟你这种人同住在一个寝室,脏了我的眼。
……
这件事也很快闹大,薛菱的名声好坏参半,讨厌她的人更多了,而对她保持中立或者好感的也都是一群男生。
因为有男生帮她说话,女生团体也就更不喜欢她了。
薛菱倒是没所谓,但是陈冉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她的事,还知道了她住哪里,大半夜不睡觉跑来敲门骚扰她。
要不是怕隔壁邻居投诉,薛菱不会开门。打开门看到陈冉,她脸都黑了,没好口气说:你为什么知道我住这里?
想知道你在哪里很容易,花点钱就能解决。陈冉一如既往笑的没皮没脸,不让我进去?
薛菱说:大晚上的,你一个男人不方便进我屋。
我找你说点事情,你爸要结婚了。
跟我没什么关系。
你难道想把你家的钱都给一个外人?这原本都是薛郁和你的。
薛菱狠狠拧了下眉:你想说什么?
我可以帮你,只要你愿意,薛家的财产都会是你的。
大晚上的你是药吃多了吗?薛菱非常不屑,我不需要他的钱。
陈冉环顾一圈:所以就住这种地方?
这种地方怎么了,是她自己花钱找的房子。虽然小,但属于她。
薛菱:你到底想说什么?
陈冉拿手机给她看了几张照片,是她和程竟的,都是近期拍的,照片上的背景和衣服显示是两周前的。
你找人拍我?
陈冉笑了下:当初你请我帮忙的时候,我就已经调查过了,就这样一个男的,至于你这么认真?
陈冉一直认为薛菱只是玩玩,所以当初帮她也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然而现在看来,她是认真的,比谁都认真。
你跟薛叔闹矛盾,也是因为他吧?
薛菱:这跟你没什么关系。
有关系,我不能看着你沉沦,你才多大,他多大,你们俩合适吗?陈冉语重心长,你玩玩可以,但不能来真的。
你是不是找过薛仁凯?
我是和薛叔聊过你的事,他说你被一个老男人骗了,离家出走也是因为那个男的,我想薛叔说的应该就是那个叫程竟的男人,对吗?
薛菱也不藏着掖着了,说:对,我是喜欢程竟,你都打听清楚了我也不跟你多说了,之前请你帮忙我很感激,我欠你一个人情。
你的态度不像是欠我人情,薛菱,你就那么喜欢他?
薛菱不否认:喜欢啊,为什么不喜欢,不喜欢他难道喜欢你?
陈冉饶是再有耐心,也是被她的话刺的牙痒痒,故而吊足她胃口,说:你别惹我不高兴,我问你,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关于那傻子的死因?
薛菱逐渐冷眼: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