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天开口，这让侧目。

他看见莫问天双眼亮晶晶，一扫之前的颓废，好像那个初见时神采风扬，嚣狂自信的他又回来。

“陆凡，我要先走了，登临下一个彼岸去。”他很自信，没有了伪装出的唯唯诺诺。

“你确定？”陆凡询问，带着笑意，说实话，他真的有点不信，在刚被他差点击溃了道心后，这莫问天能够找出一个真实的自我，寻到一个可值得追寻此生的目标。

若真能如此，无异于立地成佛，证明这莫问天真的很恐怖。

“本座理想太简单，诛死陆凡，让他在本尊面前跪着唱征服，当作他自己的葬歌！”

莫问天带着憧憬的笑，很开怀，完全不顾及陆凡虚眯的眼神。

“我先杀了你。”陆凡平静的向前，要先诛莫问天。

“嘿嘿，来不及了，我在另一处苦海又或者是先登彼岸等你，千万别让我失望。”

他真的走了，有神虹凝桥，就这般离去。

“马德！”

陆凡咒骂。

这简直让人无语。

感觉心里面很不舒服。

有人此生的追求与目标，竟然是要诛死自己，且还要让自己唱征服。

没理由与借口，自己分明比所有先离去的人还要强，可却是被所有人超越先离去。

这证明苦海诡异，根本不以天资境界等为凭。

他就这般枯坐在被他杀爆的某一块渡世阀上，在思索自己想要什么，要追求什么。

但这太艰难，很难有人在极短时间内想通自己想要什么，特别是陆凡这种背负太多者。

“我变了。”他低语。

记得以前他一直想要的只是守护。

守护家人，守护兄弟等。

可渐渐的，曾经以为此生不变的理想等随着时间流逝而改动。

那么，现在，他又想要什么？

被困在此地月余，他要真实寻出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月余内，不时有人乘渡世阀来到他身畔，狠狠的杀死了几波不开眼的蝼蚁，残破且漂浮在他左右的渡世阀碎片，证明此地发生了些什么。

这也就导致，之后哪怕有人从此路过，且对他露出凌厉杀意，但大抵上也算是相安无事。

不断的有人架起长虹飞离去，当然更多的是被留在此地者。

再次过了半月，来此地的人渐渐少了，被困在此地之人足有千人，挤满了很宽的海域。

“苦海凶险，也许吾等就将枯死此地，成为这苦海中的一滴水。”

有帝者在惨笑，失望与悲伤。

“寻不到目标，哪怕骗过自己，亦不能骗过这铭刻在苦海中的准则，若是在不能寻到那个目标，我们会死在此地，神力都已经枯竭，支撑不了多久。”有圣皇在叹息，充满了焦虑等。

“算了，哪怕葬生此地也觉得很满意，至少有陆凡陪葬。”一个帝者狞笑，族中本就与陆凡有大仇，此时见陆凡如他一般被困，且时间更长久，他感觉很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