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暮云在后院的草厅中准备了茶点,请他们移步那里。
随着谭池月一起前往时,苏寒问了一个她一直很想知道的问题。
“三叔师,八叔师,洛……家母,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自小就特别任性不服管教吗?性格是不是特别的执拗?”她的声音不大,可语气的求知的渴盼却很明显。
谭池月和汪经赋看了看她后,都轻摇了下头的叹气。
汪经赋轻声道:“要说起你母亲,在我的印象中,还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呢,可一转眼,她都已经……唉,世事无常……”
“也非什么无常,这是她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要是当年她稍微的听点劝,也不会是今天这个地步,最少,她还能活生生地站在咱们面前。”谭池月语气中的疼惜有之,埋怨也有。
苏寒轻点了下头,再指了下自己的脑袋:“我这里,对于她的印象不深,能回想到的只有她是个挺温柔、很漂亮的人,对于我来说,她还是很慈爱的,最少在她没出事前,我应该活得很舒坦。”
两人再看向她,眼中全都是难过,为这个孩子而难过。
一行人沉默地坐在草厅之中,古暮云与姜饶亲自煮着茶,还分了三炉来煮,都是不同的。
很快,苏寒爱喝的果茶就煮好了,那飘香出来的果香味,还真让汪经赋也侧头看过来,轻挑眉的一笑。
“还真与你母亲一样,就喜欢这些色彩艳丽的奇特东西。”
“她在师门时,也是如此吗?琢磨些新奇的东西,不会让你们试尝吧。”苏寒捧着手中的茶碗,笑看着他。
汪经赋轻撇了下嘴的点头:“我可能是尝过她那些古怪东西最多的一人了,谁让我只比他大半年呢,她最会欺负我了。”
“也是你自己愿意的,那时候就见天跟在她身后跑了,挨骂也没见你离她远多少,哪次不是你俩一起挨罚。”谭池月的语气轻松了不少,可能也是因为提到往事了。
苏寒放下茶碗,托着下巴的看着两人:“两位师叔行行好,与我说说她呗,可好?”
汪经赋是真怕自己多嘴,再被训,于是只能看向谭池月。
可他那淡然的表情,让他也有点着急,这是行还是不行,总得给句话吧,这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三师兄哪都挺好,就是这阴晴不定的脾气,他这一辈子都没摸透。
直到几人的茶都煮好,喝了一口后,谭池月这才开了口。
他声音有点悠远地道:“小师妹是师父的独女,不过我们却从来没见过师娘是谁,她是被师父抱回来的,当时她已经半岁了。”
“啊?”这可大大的出乎了苏寒的预料。
谭池月再道:“我与大师兄几人入门都早,算是自小就在师父身边长大了,可从来不知师父已经成亲的事,更没有见过有师娘,当他突然抱着个襁褓中的女婴回到师门时,我们也很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