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依旧没看到人,他快速搜寻,朗声唤道:“聂弦音,聂弦音......”
然后,便听到有细小的声音传来:“王爷,我在这里......”
虽微弱,可卞惊寒还是听出了声音里绞着的那一抹哭腔,心头一紧,他连忙出声急问:“你在哪里?哪间屋子里?堂屋、厨房,还是......”
“我在厢房里。”细小的声音再度传来。
卞惊寒快步入了最近的一间厢房:“聂弦音。”
“王爷。”
声音明显大且清晰了许多。
就在这间房里了。
“聂弦音,别怕,本王来了。”
“是不是王爷一个人?”
瓮声中带着一些空寂的回响。
卞惊寒“嗯”了一声,目光锁定墙边的一个落地大瓷缸。
瓷缸很精致,是用来装饰和放东西两用,缩口的设计,肚大口小。
卞惊寒快步过去,一探头,便看到了蜷缩在里面瑟瑟发抖的女子。
让他惊错的是,女子竟然是赤条条、什么都没穿的。
眉心一跳,不知发生了何事:“聂弦音,你......”
女子将脑袋探出缸口,红着脸红着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他:“我.....出不来了。”
缸口太小了,堪堪只够她将脑袋伸出来,身子出不来。
看着她的样子,卞惊寒真是又心疼、又莫名,又好气、又好笑。
“你......”抬手扶了一下额,他双手抱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怎么会在这里面,且还一丝不挂?”
难怪刚才问他是不是他一人?
这个样子要是被别人看到还了得?
眉心微拢:“你怎么衣服都没穿啊?”
说起这件事,弦音也是郁闷得紧。
“神医将我带到这里交代了一番就走了,那时还不到一个时辰,我还是缩骨的状态,我怕再发生那日在戏台上的那一幕,我突然恢复,将身上的小衣服都挤爆了,所以,就准备先将大衣服换上。”
“谁知,我刚将身上的衣服脱掉,还没来得及穿大衣服,蓦地听到院子外面的路上有马车的声音,然后车夫还‘吁’了一声,我以为是谁找来了,吓得赶紧将衣服都塞进柜子里,自己躲到了这个瓷缸里。”
“倒了八辈子血霉的是,我一进来一个时辰就到了,然后我就恢复了大人的身子,而那辆马车,其实只是路过的马车而已,并未停留,可是,我.....却出不去了,你说我背不背?”
卞惊寒:“......”
嘴角抽抽,便忍不住低低笑了。
“聂弦音,本王发现,你每日都有本事给本王惊喜。”
见他如此,弦音不悦了,白了他一眼:“你还笑?不知道我在这里面呆得有多苦,方才的脚步声是不是你?”
“嗯,你为何不探头看看?本王差点以为你走了,准备去追了呢。”
“我哪敢探头啊?万一是坏人怎么办?原本我对你的脚步声其实挺熟悉的,但是,大概是隔着瓷缸听的缘故,愣是没识出来。”
睨着女人一颗小脑袋露在外面,整个身子却是个大瓷缸的样子,娇憨又滑稽,卞惊寒又乐了。
“还笑?快点将我弄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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