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顾不上榆林湾了,等这件事水落石出了再说榆林湾吧。”
张国栋的办公室里只坐了张国栋和王华、曾广贤三个人。
“准备的怎么样了?”张国栋问道
“张主席。”曾广贤回答道,“越南的船已经全部回来了,正在检修,人员也已经安排了好,就等着出发了。”
“你们那边呢?”张国栋又向王华问道。
“福建的人飞鸽传书回来,古利特已经把信交到了郑芝龙的手里,郑芝龙现在正在调兵遣将。”
“他相信这个消息吗?”
“不会不信的。”王华自信的答道,“我们做了精密的时间推算,就算他有什么疑心也没时间探查。”
“西洋人出动了吗?”
“巴达维亚也传回了消息,荷兰人已经出动了。”
“张主席,王校长。”曾广贤见两人不再说话了,于是说道,“现在能告诉我详细的计划了吗,我这让你们瞒了这么久了,天天做准备,到现在连哪天出发都不知道。”
“呵呵。”张国栋和王华同时笑道,“你别急,这也是为了保密。”
“现在可以让你知道了。”张国栋不再笑了,“你们4条战舰组成第一舰队,以协同演练为名,开到榆林湾外面放几炮,然后不做任何停留,直奔厦门。到了厦门之后随机而动,一定要等到厦门快撑不住的时候咱们再出手,这早了晚了都不行。”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还有什么时候可以通知舰长这次行动的真正目的。”
“你们五天后出发。”张国栋答道,“但是,这次的真正目的除了自己人不要和任何人说,到了厦门也别说,就说是偶尔遇上西洋人进攻厦门才出的援手,海军里面有以前的海盗,我们怕走漏消息。”
“还有。”王华提醒道,“为了把戏做真,你们最好沿途找个西洋船练练手,但也别太恋战,这要是没到厦门就真打起来,那咱们的戏就做过了。”
“这个我知道。”曾广贤笑道,“我会把这个戏做好的。”
五天后的一大早,码头上的警钟突然敲响了,炮台上的30舰炮冲着海面上咚咚的不停开着炮。整个的码头被一片白烟笼罩。
“怎么了,怎么了?”整个榆林湾里到处都是披着衣服刚刚起床的人。
“都回家,都回家,没事不要出来。”一队大兵拿着燧发枪不断地驱赶着街面上的路人。
“怎么回事,码头上为什么响炮?”许郎一面穿着衣服一面往码头方向跑去。
“许老爷,请您不要过去,赶紧回家。”两个大兵端着枪拦住了许郎的去路。
“我是委员会委员,你们拦我干吗?”许郎没在意,回了一句还想往前走。
“对不起,许老爷。”那两个大兵第一次这么理直气壮的大声对许郎说道,“军委会和韩长官的命令,所有人,包括榆林湾的老爷们,都不准出门。”
“所有人?”许郎被搞糊涂了,一转头看见了史显扬也垂头丧气的从旁边走了过来。
“你也被堵回来了?”许郎问道,“究竟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看见咱们的军舰好像都出海了。”史显扬突然低低的问道,“不会是军队有异动吧,政变了?”
“别瞎说。”许郎似乎明白点了,“走,去我那,喝个小酒吧,今天是谁也别想出门了。”
“大清早的你喝酒?”史显扬指着许郎,“我真是服了你了。”
“走吧,走吧。”许郎拽着史显扬,“闲着也是闲着,正好有事和你说。”
史显扬在许郎的屋里盯着桌子上的酒:“这喝酒吧,我就不说你什么了,这大清早的你拉我来喝酒,我也不说你什么了,可这大清早的干喝,连口菜都没有这我就得说你点什么了。”
“你啊,这都两世为人了,怎么还没找到生活的真谛呢。”许郎笑道,“这酒在喝而不在酒,这烟在抽而不在烟。任何的东西都是为人所用,都是给人服务的。贾宝玉说得好,即便是一种不知情之物,你也可以用一种痴情去体贴,使不知情之物为有情人所用,这就是情不情了。”
“你拉倒吧。”史显扬皱着眉头咽了一口酒,“别净整些没用的,这早上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显扬,你不是开过那个会吗?”许郎问道。
“哪个会啊,我开的会多了,比你许大委员吃的饭都多。”
“就那个关于郑芝龙的。”
“哦,你说那个。”史显扬突然压低了声音,“军舰出去就是为了这事?”
“要不你以为什么事?”许郎自己也喝了一口,“你还真以为政变了?谁也没这个胆子,也不可能。”
“哎,许郎,你怎么就知道一定不可能?这个年代政变的有的是。”
“显扬。”许郎突然嘿嘿的乐了起来,“咱们到这大明朝快3年了吧,这是我最引以为荣的事了。”
“什么事你引以为荣啊?”史显扬没明白为什么许郎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显扬,咱们现在是先军政治吧,可你知道这先军政治在咱们上辈子谁干的最绝?”
“废话,地球人都知道。”史显扬笑道,“朝鲜那几个胖子呗。”
“对啊。”许郎拍手叫道,“可你想过一个问题没有,咱们和朝鲜都是先军后政,可为什么咱们就不可能有政变这种事情发生,而朝鲜,还是400年以后,却会是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