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相如道:“这些我都想过。宋大哥,你们不必担心,没几天各分舭头领便会赶到,届时在大会之上我自有妥善的法子说服他们。”众人听得他这么一说,也不敢再作多言。秦桑若道:“唐文鹤那贼子被朱大哥砍了双臂,以后便不能为恶了吧,当时为何不将他杀了,这样不更干净。”朱相如道:“他的双臂已断,彻底成为了废人,没有了利用价值,康熙也不会再信任他,估计他的结局会很惨。再说,当时数百侍卫在场,要想杀他须得费点手脚,我志在控制康熙,但没有再继续追杀。唐文鹤背叛师门,欺师灭祖,做了许多恶事,但毕竟曾经是我武当门徒,他成了残废,门户已然清理,作为练武之人而言,虽生犹死,就随他去吧!想必师公在天之灵也能理解我的此举。”众人都叹道:“教主当真是仁义过人。”众人又谈了些教中事务,才纷纷散去。朱相如和唐文鹤恶战多时,耗了不少内力,已经十分困乏,这时才能上床休息,美美睡上一觉。
全国三十六分舵首领陆续赶到BJ分舵,昆明总舵有夏震威、赵鹤尊、司马孤云等人,滇南分舵有魏小山一行,贵州广西四川甘肃宁夏等西南及西部分舵总共到了七八十人,东部如福建、江浙沿海一带到了一百余人,总之按照盟主令的要求,能来的都来了,到会期之时,总共到了三百余人,虽然人数众多,但各路豪杰都做得非常隐秘,都扮作行旅商贾,掩人耳目。聚会之日,宋子期将分舵作了严密部署,丐帮众弟子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沿途侦察,每当有人接近,便以事先定下的暗语为讯,如有来历不明之人,暗暗留意跟踪,一旦发现有不好的迹象,赶紧向分舵报告。会议便安排在分舵一废弃的粮仓里举行,分舵所在本是丐帮中一个富商弟子所捐,占地甚广,表面上看是一富人庄园,且距周边人家有数里之遥,平日里和村民任何往来,故丐帮在此二十余年,也没有人了解真正的主人是谁。废弃的仓库经宋子期派人修葺整理,里面变得干净清洁,又摆了上百张桌椅,足够参会人员坐议。但从外观看,仍旧又破又旧,丝毫不会引起任何人关注和怀疑。
聚会开始,最上首的正中摆了两张椅子,其余的椅子按教中等级分成十数排摆放。朱相如和夏震威在上首居中坐了。朱相如率先说道:“各位兄弟一路辛苦了,令你们前来BJ分舵聚会,只因有几位十分重要的事情相商。自两年多年昆明一别,众兄弟各司其份,将分舵的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条,朱某用了半年多的时间到分舵走了走,看到我教的兴盛景象,心里面十分安慰。之前我们曾约定三年之期,必定要兴举义旗,两年多来,众兄弟为了这一重要时刻,蓄势久矣。可不久前,黄河一场大水,令沿岸数省遭此大劫,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得知灾情后,我下令相关省份分舵的兄弟作了了解和统计,想趁此良机,顺天应命,兴举义旗,以践三年之约,十多天以前,各分舵陆约将情况报上,我和BJ分舵的几位首领看后,心中好生为难,对下步该如何办犹豫再三,举棋不定,实是处于两难之间,故请众兄弟来京商议。”话刚说到这里,只听一个洪亮的声音说道:“教主有甚难事,尽管说来,我等唯命是从就是了。”朱相如一看,说话之人却是西北分舵舵主马大伦,西北分舵设在甘肃,马大伦是回族,四十来岁,一身回民打扮,长了一副络腮胡,身材高大,神情彪悍,但性格却极为豪爽,他擅使一柄金刀,刀法凌厉,罕见敌手,人称西部刀侠。与西南的金刀夏震威,一个称雄西北,一个威震西南,可称刀坛双壁。
马大伦的话音一落,便有不多少纷纷附和。朱相如微微摆了摆手,道:“事情没有马舵主想得那么简单,有些决策,关系到我教的兴衰存亡,不可等闲视之。”赵鹤尊站起身来,朝朱相如一抱拳,说道:“教主有何难处,说出来和兄弟们共议就是了。想来弟兄们一定会商议出个妥贴的法子来。”朱相如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朝下面抱了抱拳,说道:“各位兄弟请了。”众人一看教主起身施礼,全部急忙起身回礼。朱相如将手虚空一按,说道:“各位兄弟请坐下,因为此事非同小可,朱某今天一定要站着说不可。”众人依言坐了。朱相如在前首的空地上来回踱了几步。朗声说道:“自康熙即位以来,就扬言要打造前无古人的盛,其志不小,言语张狂,不知地厚天高。”他说到这里,有不少人便笑了起来。他又接着道:“但事实上看来,康熙确是有几分治国才能的满夷。远的不说,就看这次的洪水,他非但即时下拔了赈灾银两,救济灾民,并对赈灾过程中不顾百姓生死,贪污舞敝大发国难财的官员进行了严惩,杀了一批丧尽天良的官吏,这事情我也是看到沿途分舵上报的情况才知晓的。这样一来,民心便得到了安抚,原来我们想趁的借黄河水灾的东风大兴义旗的事也被吹灭了。”众人听到他对康熙先贬后抑,都有点摸不着头脑,有些人便窃窃私语起来。朱相如续道:“这件事,江西的刘舵主,江苏的秦舵主,AH浙江的郑舵主吴舵主都可以作证。”江西分舵舵主刘文举站起身来说道:“教主说的不错,救灾杀贪官的事情都是我亲眼目睹,清廷确是做得不错,虽然灾情惨重,但这却是天灾,不是人为造成的。救灾过程中,确实有官员贪污截留,可一经查实,被砍头的有数十人之多。百姓心中的怨恨由此而平,从这点看来,康熙这小子不简单,当时我们遵教主之命,借机联络民间反清的力量,可应者渺渺,经多方努力,只有千余人众,不足以成大事。”江苏AH浙江的分舵主也频频点头。朱相如对刘文举说到:“刘舵主请坐下。”接着又道:“虽然这几年来我们养精蓄锐,厉兵秣马,储粮备草,积累了一些实力,可与清廷相比,差得还是很远。实力悬殊,民心又暂时倒向了清廷,如果冒然起兵,胜负不言而喻。明知不可为为之,绝非明智之举。”众人听到这里,大概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一时间,议论之声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