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种佩竹也是被惊得都忘了继续挠保持“害羞”的模样了...抬头怔怔的看着李三坚。
“李翰韧...”此时种师中居然以表字称呼李三坚道:“江南之事,从前老夫等也是略有所闻,不过为刁民聚众生事而已,情形真的是如此严重吗?”
“杭州都快被叛贼攻取了,嗯,此时料已被叛军攻取了。而杭州落入贼手,江南大片土地就将沦丧,你说事情严重不严重?如此情形之下,朝廷还能继续挥师攻辽吗?”李三坚闻言点头道。
“可朝中并未有人提及此事啊?”种师中仍是半信半疑的。
“端孺,不必说了...”此刻种师道开口道:“宣抚相公为何人?老夫相信他的话。朝廷无人提及此事,想必是有人粉饰太平,极力遮掩此事,但纸总是包不住火的,此事早晚会天下皆知。”
“兄长言之有理。”种师中点头道。
“老种相公果然才略过人,见识不凡也!”李三坚不禁赞道。
“朝廷善战之军,非西军莫属。”种师道闻言微微一笑道:“宣抚相公想必也是此意吧?江南大乱,朝廷必将命西军南下平叛,因此北进之举就难以为继了。”
“正是,公所言甚是。”李三坚不理种师道怪异的神情,点头称是道:“李某料大名府等地的大军不日将接诏南下,而留在京城的大军就不必前去了,以免跋涉之苦。”
“可...军中将令?”种师中面呈难色的说道。
无论是赵佶的诏令,还是童贯的军中将令,都是命西军前往大名府等北方边境城池集结的,如此岂不是违了君命、将令?
“随便找些借口便是,如水土不服、疾病流行等等,难道将士们生病了,朝廷还会用刀枪逼着他们北进吗?”李三坚闻言轻笑道。
种师中虽为宋西北边塞名将、宿将,可无论是为人还是用兵均是较为僵化固执,不知变通之道。
种师道闻言点了点头,让西军来回折腾,将会是疲于奔命,战力也将会是大打折扣的。
看来李三坚果知用兵之道的,种师道心中暗道。
“爹爹...”事情商量完了,种佩竹又恢复到了害羞状态,忽然扯了扯种师道的袖口道。
“要说你说,老夫可没脸开口。”种师道看了李三坚一眼后,喝斥种佩竹道。
“爹爹...”种佩竹瘪了瘪嘴,珠泪欲滴的,差点哭出声来。
李三坚是大感兴致的看着父女二人。
“呵呵,还是老夫来说罢。”种师中开口笑道:“老夫先在这里恭喜李翰韧了。”
李三坚闻言顿时心中极为不喜,甚至还有些愤怒,自己外公刚刚去世,他居然恭喜自己?简直是岂有此理,于是李三坚质问道:“本官何喜之有?”
“恭喜你李翰韧娇妻美妾,公侯千秋呢。”种师中也没生气,反倒是哈哈大笑道:“兄长平生只有一女,为掌上珠、家中玉,今日我兄弟二人就将此女送于你李翰韧了。”
“甚...么?甚么掌...上珠、家中...玉的?小种相公,你们这是何意啊?”李三坚闻言顿时吃了一惊,结结巴巴的问道。
李三坚当然知道他们的意思,自种师道、种师中、种佩竹入宅之后,李三坚就隐隐的猜到了他们的来意,可李三坚打算给他们来个装傻充愣,装作不知道。
其一便是自己妻妾已经够多了,李三坚不想继续纳妾了;其二就是种佩竹与自己年龄相差较大,且是个好姑娘,自己不想也不能误了她终身了。
料自己不提此事,他们也不好开口,可李三坚万没料到种师中居然直接了当的提及此事,如此不禁令李三坚有些措手不及的。
在这个世上,这种事情是极为丢脸的,嫡女送于他人为妾,这在平常百姓家中也是个见不得人的事情,更何况堂堂将门世家?
“何意?”种师中转喜为怒,花白的胡须根根竖起,对李三坚大声喝道:“淼儿她可是清清白白的,可被你...李大相公拈花摘叶、始乱终弃的,你让淼儿她如何嫁人?又有何人家敢纳她入门?”
“我...你...你们...”李三坚闻言有些气短,结结巴巴的问道:“我又怎么她了?谈何拈花摘叶、始乱终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