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雷爸在边上安静得很,反正吵架有婆娘出马,和他没得什么关系,这不,自家婆娘一往无前,还要他干啥,瞧亲家母那脸,都成什么色了,难看得很。
韩梅气到胸口疼,这山上来的老泼妇太特么不讲道理,明明没读过什么书,张口就来,还一讲一个准,全往她的痛处敲,现在自家姑娘都不愿意多看自己一眼。
韩梅想到来的目的,暂时把那口气吞下去,捏了捏自己的手腕说道:“我这是过激反应,谁让他突然冲过来,害得我以为他要打我呢。”
方韵头也不抬,闷闷地哼了一声,以为?什么以为?她太了解自己妈了,事情不利于自己的时候,她能给自己找台阶下,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看热闹的人群看主角都熄了火,觉得没意思便散开,刚才出言帮忙的男人一边走,一边摸着鼻子说道:“妈的,这女人的闲事要少管,分分钟卖你没商量。”
赵雷听得清楚,冷冷地瞅了那家伙一眼,然后将目光落到韩梅身上,不叫人,也不发问。
韩梅突然跑到这里来,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要问了,就是自投罗网。
赵雷过去顶替方韵把孩子抱在怀里,方韵抽出双手,看着女儿紧闭的双眼,心微痛,这么小的孩子就扎针,得有多疼,刚才还一声接一声哭着,哭累了才睡着。
如果仔细看的话,还能瞧见眼泪花花挂在睫毛上,赵雷心一软,这就是自己的心肝啊。
韩梅两手空空地站在边上,见没一个人再理会她,终于站不住了,试探地将话题抛给女儿:“方韵啊,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方韵扭头,不咸不淡地看着她,她希望自己怎么回答,说不好?月子里哭了?依她的本性,一定把责任推给婆婆,说婆婆没照顾好自己,她索性不理会,咬紧牙关。
看女儿不理会自己,韩梅自讨没趣,本想给赵雷爸妈来个下马威,反倒是自己被压得死死地,她闷哼一声,没话找话说:“这点滴要打到什么时候?”
要是太晚的话,她可守不了夜。
知母莫若女,方韵已经晓得韩梅过来图什么,意味深长地看了赵雷一眼,赵雷心领神会。
“这打吊瓶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了,爸妈,你们先回去,这边有我帮忙看着,不是还有岳母吗?”赵雷语带讽刺:“岳母难得过来,也好让她们母女俩叙叙旧。”
赵雷妈像吞了苍蝇,就这岳母,还叙旧?有什么可叙旧的!
还是赵雷爸反应过来,接着媳妇往外走,等出了医院的门才说道:“你刚才不是很厉害么,怎么没看出儿子媳妇的意思,咱们在那里,他们不好发挥,还落个全家欺负人的名头。”
赵雷妈后知后觉,她还以为儿子怂了呢,赵雷爸笑道:“咱儿子以前是老实了些,你也不看看他跟着秦海以后变了多少,现在他可不是省油的灯。”
“也是……”赵雷妈愤愤不平地朝后看了一眼,啐然道:“一大把年纪还为老不尊,方韵这孩子挺好的,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妈,糟心。”
“嗨,米养百样人,这也是命,没有亲缘,走吧,走吧。”
这一边,赵雷定定地望着岳母,眼神看上去并没有半点刚才的戾气,倒真像个老老实实的女婿:“岳母过来坐。”
这是一条长椅,勉勉强强够三个人坐,韩梅在心底翻了个白眼,站着可比坐着有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