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和赵凝雪先向长辈打招呼,宫镇看到他俩心情就好,脸上没那么严肃,秦海又看向母亲和父亲,他们坐在一起就是神仙眷侣,两人的气场格外地搭。
论惨还是师伯惨,好不容易和路总走到一起,异国婚姻,聚少离多,秦海收回目光,打趣道:“爷爷,陆大夫这是犯了什么错,怎么跪着了,家法?不至于吧,他又不是武馆的人。”
陆离一听急了眼,本想反驳,一细想,这小子说得还真没错,从一开始他就是投奔者。
到后面出去开了医馆,他和武馆的关系真没到立家法的地步。
陆离瞥了一眼秦海,心道这小子不会在关键时刻拆他的台吧,心里一忐忑,他打了个嗝。
按理说这能引起点动静,结果没人吭声,也没人笑,这气氛真特么地古怪,宫虹站在兄长和嫂子的身后,低着头,一声不吭。
宫虹鲜少有这么低调的时候,秦海和赵凝雪进来的时候甚至没有发现她,赵凝雪扫过宫虹的脸,看到她耳垂红透了,耳朵上面还多了一对绿松石耳环。
嫁给秦海这么久,她对秦海的家人已经十分熟悉,宫虹在武馆长大,生性洒脱自在。
平时她是不会佩戴任何首饰的,她那双手拿刀拿剑都行,往自己耳朵上挂耳环,想象不出来,而且这对绿松石耳环一看就是老物件,款式也比较旧。
形似松球,色近松绿,这是绿松石的最大特点,秦海顺着赵凝雪的目光看过去,认出这是一对老甸子,在清代以前,绿松石被称为甸子,这一对耳环是货真价实的古董。
察觉到他俩的眼神,宫虹不自在地转了转身子,有点心虚的样子,小俩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对耳环九成九是陆离给她的定情信物,都戴在耳朵上了,这说明啥?
秦海突然想到道家里认为甸子可以镇妖,再想到戴这耳环的是这种性子的老姑,乐了。
原本肃静的大厅被他的笑声打破沉寂,宫镇不悦地看过来:“秦海,陆大夫是你带来的。”
秦海一听,脊梁都挺直了,应声答应道:“是。”
冲着他当初的一句话,陆离二话不说离开生活多年的岛国,跟着他来到江北,进了武馆。
可以说,他算是陆离和老姑的媒人。
“人是你带来的,如今他要带走我的女儿,你怎么说?”宫镇的眼神底没有任何的波澜,淡淡地说道:“无媒无聘,两个人就说要结婚。”
当年林瑛还是初晴的时候,宫家是正儿经地把她娶进门,她说没有娘家,宫家找了一个远房的亲戚,让她从那里出嫁,她说不要彩礼,但宫家该给的全给了。
宫镇就觉得一个小姑娘落到孤苦无依的份上,绝不能在婚事上让她吃亏,让她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