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是真不知道儿媳妇是萧定天的女儿,家里不愁钱,对钱也真的看淡,全不在乎。
她在不在乎是一回事,宫家要给是另一回事,他宫镇对别人家的女儿尚且能如此厚待,不让人受分毫委屈,如今轮到自己的女儿,要看着她这么嫁出去,绝对不可能。
秦海脑筋一转,就知道老爷子的心结在哪里,别看爷爷平时对老姑各种嫌弃,真到人生大事,那定是不能含糊:“这么说,老姑答应了?”
宫虹本来张了嘴,林瑛一个眼神扫过去,她吓得赶紧闭上了嘴巴,和林瑛比起来,她就是个马大哈,哪里知道父亲现在的打算,林瑛就怕她一开口,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宫镇没好气地看了看宫虹耳朵上的耳环,冷冷地说道:“她的胆子一向肥,这么大的事自己就擅作主张,我宫氏武馆要嫁姑娘,岂能如此草率!”
陆离暗自叫苦,他本以为学武之人不拘一格,不用在乎这些小节,江湖儿女嘛,天晓得进来后一呈明,老爷子立马变了脸色,他本来就心虚,一心虚,腿就软,跪下了。
“爷爷息怒,陆大夫是疲门人,这您是知道的,他身家几何我们也晓得,既然是两厢情愿,一切好商量。”秦海咬牙道:“我老姑出嫁,肯定不能受委屈。”
陆离一听,附和道:“我活了这么多年,头回想要定下来,当初一进武馆,我就……”
秦海一瞪眼,陆离不敢往下讲了,这不是说自己一进武馆就没安好心么,盯上人家女儿。
宫虹看陆离这皮实样,心里暗自吐槽,这狗男人一进来就把她扛走,去的还是个没人的工地,放下来后掏出一对耳环就往她手里塞,说是家里老娘留下的,要给儿媳妇的。
也真是见了鬼了,她当时脑子一懵圈,就让陆离替她把耳环戴上了,结果就算盖章了。
宫虹晓得开弓没有回头箭,听着父亲的责骂,也骂自己定性不足,怎么就稀里糊涂地答应了,这对绿松石耳环挂在耳朵上,现在沉甸甸地,摘也不是,不摘也不是。
罢了,眼睛一闭,爱咋地咋地!
“你是天启的救命恩人,这个恩情我们武馆记着,自是不敢忘,你有疲门的本事,我们也亲眼见识过,只是这婚嫁的事是大事,一辈子可能只此一……”
“馆长,我敢对天发誓,我要是能和宫虹在一块,这辈子也只能结这一次!”陆离看了宫虹一眼,又有些没底气,补了一句:“除非她对我始乱终弃!”
宫虹一听就急了,这男人是说的什么话,好像笃定她心思不纯,和他在一块以后还会朝三暮四一样,她宫虹要是这样的人,能一直单到现在,便宜了他?
“放你的屁,老娘是这种人吗?要么不嫁,嫁了就好好过日子,你们是不是瞧不起我,觉得做不了贤妻良母,我非得让你们好好看看。”宫虹啐了一口道:“再说了,谁要嫁?”
陆离一听就急了,耳环戴上以后她可不是这么说的,明明面露喜色,还有几分羞涩,看着就跟新嫁娘一样,现在宫馆长几句话,这媳妇就要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