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鹅蛋脸,柳眉杏眼,五官偏淡一些,面相看着很柔弱。
想来,这就是宁王的妾室了。
也不知哭了多久,眼睛都哭肿了。
见风挽月在看她,女子略微弯腰,行礼道:“妾身许氏,见过世子妃。”
风挽月张了张嘴。
这位许氏,一直养在北疆。
大约是考虑到萧玦,所以,宁王一直没给她位分。
连个侧妃,都谈不上……
风挽月略一思索,开口道:“夫人不必多礼。”
许氏朝她勉强一笑。
许氏转头看向灵堂外,对灵堂外跪着的一个幼小身影道:“濯儿,进来给王爷磕个头,再给世子妃请个安。”
“是。”
披麻戴孝的萧濯,个子小小的,脸色苍白,眼睛跟许氏一样,哭得红红的。
他进了灵堂,和他娘并排跪着,规规矩矩地给宁王的棺椁行了礼。
而后,又朝向风挽月的方向,行了拱手礼:“濯儿给世子妃请安。”
小奶音还有些沙哑。
“不必多礼。”
考虑到萧玦,风挽月对这对母子的态度很淡。
毕竟,她跟他们也不熟。
她抓着纸,一点点往盆里烧。
边烧,她边感叹——
萧玦,你欠我的,拿什么还?
唉……
结婚一个月,老公外出公干了。
面都没见过的公公去世了,她还要帮着尽孝、守灵。
此外,还要应付公公的小老婆和小儿子……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烧着烧着,风挽月就哭了。
气哭的。
照这趋势,她什么时候才能跑路?
见风挽月落泪,许氏也抽噎了起来。
接着,萧濯也跟着哭了。
身后,恸哭声越来越大。
--
哭得迷迷糊糊的,风挽月跪在蒲团上,时醒时睡。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天际,逐渐泛白。
青枝像是做贼似的,偷偷摸摸进了灵堂,凑到风挽月耳边:“小姐,墨三回来了……”
“什么?”
风挽月表情微滞。
墨三不是在保护萧玦吗?
他怎么回来了?
莫非,给她送和离书来了?
精神一振,风挽月打起精神道:“回松泉苑。”
灵堂内外,人多眼杂。
风挽月一起身,就有婢女跟着起身,走到她身侧:“世子妃,您这是要去哪里?”
风挽月蹙眉。
她转头看向那个不起眼的婢女:“你是谁?本世子妃如厕,还需跟你汇报?
莫非,你是在王府掌管净房的?”
那婢女眼角微垂,屈膝道:“世子妃误会了,奴婢只是担心您。”
风挽月:“……”
凉风,吹得她格外清醒。
她脑子略微一转,就对那个婢女道:“你既然担心,就扶本世子去如厕吧。”
那婢女愣了一下,行礼道:“是。”
风挽月回了松泉苑。
青枝扶了她入净房,那个婢女则站在院子里吹寒风、瑟瑟发抖……
过了许久,风挽月才出来。
她淡声道:“回灵堂。”
婢女行了一礼,就跟着往外走。
风挽月重新回灵堂跪下。
她看向青枝,使了个眼色。
青枝点头,折身出了灵堂。
不多时,她就匆匆回来,轻声呼道:“不好了,松泉苑遭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