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怔住,“孟德莫非认错人了,小儿今年才八岁。”
“八岁?”
曹操也有点懵了,昨天看到那个小子,比他都高半头,你说他八岁?说二十岁也毫不违和啊。
于是就把昨天马谡和他吹的牛皮,一五一十和蔡邕复述了一遍。
……
后院,内室。
马谡正背对着门口,得意洋洋的对坐在床榻上的蔡琰吹牛皮。
昨天他成功地在曹操面前装了大杯,唬得曹操一愣一愣的,这种高光时刻,有必要对这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姐姐详细说说,让她长长见识。
蔡琰双手拄着下巴,听得双目泛彩,笑魇如花,时不时“咯咯咯”轻笑几声,花枝乱颤。
以她的聪慧,自然是知道这个弟弟在狂吹牛皮。
但架不住这个弟弟太有趣了。
即使知道他说的是假的,还是忍不住想听。
听着听着,蔡琰俏脸上神色一变,起身低头束手,非常乖巧的低声道:“父亲。”
马谡吓了一大跳,连忙回头一看,发现身后空空如也,哪有什么父亲。
回过头,蔡琰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手拍打着床榻,笑不行了。
捉弄弟弟,也是她乐趣之一。
马谡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阿姐,你是没看到,昨天我一番引句经典,高谈阔论,那曹孟德当场拜服,五体投地,眼睛里都冒出了小星星。直夸我父亲之风,大贤之姿。还说天下才共一石,我独占八斗,他与父亲得一斗,天下共分一斗。”
正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吹得起劲,忽然看到蔡琰再次站了起来,规规矩矩束手在身前,低头叫了声“父亲”。
马谡脸上一黑:“阿姐,还来?我才不会相信你。”
顿了顿,继续吹道:“那曹操还说,他的才能差我十倍,我以后必将超越郑玄,傲立于大汉文林之巅,青史留名。”
“咳,咳咳!”
听到背后传来熟悉的咳嗽声,马谡头皮一炸,缓缓转过头来,及看到蔡邕和曹操站在门口,一个脸色比一个黑的时候,懵了。
少顷,蔡府中传来密集的竹板炒肉声。
“啪!”
“才高八斗是吧?”
“啪啪啪!”
“傲立文林之巅是吧?”
“啪啪啪啪啪……”
……
半天后。
“嘶,好疼……”
“小翠,轻点,轻点,你听见没?!”
马谡趴在竹床上哼哼唧唧,丫鬟小翠小心翼翼给他后面上药。
蔡琰背身坐在床沿上,一边数落马谡,一边安慰他。
……
与此同时,洛阳城中风起云涌。
河东太守董卓和并州刺史丁原,同时接到了大将军何进的调令,调令内容就一句话:
【起兵入京,诛杀阉党,速来!】
一得到传诏,董卓便喜出望外,自从陛下刘宏驾崩后,他就想去洛阳插一杠子了,苦于没有机会。
这个传召,来的正正好。
董卓立即点齐三千军马,令女婿牛辅镇守河东,自己带着胡珍、华雄、李傕、郭汜、张济、樊稠等一干猛将,就要星夜往洛阳进发。
女婿李儒连忙拦住进言道:“大人乃是外臣,今虽奉大将军之召入京,中间却多有暗味,不合律法。不如差人上表朝廷,再名正言顺前往洛阳,以图大事。”
董卓一想也对,遂挥毫泼墨,写一表章,发往洛阳,同时领兵浩浩荡荡杀向洛阳。
【臣听闻天下之所以纷乱不休,皆由宦官张让等人为祸朝纲而起。臣今鸣钟鼓、领甲士入京,清君侧,除宦官。若能如愿,则社稷幸甚!天下幸甚!】
表书传到洛阳,何进得表,哈哈大笑,当朝出示给大臣们看,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神态语气中却无不表露着“哼,你们这些个阉党,死到临头了!”
百官见表,顿时大惊。
侍郎郑泰进言道:“董卓,豺狼也,一入京城必食人。”
何进斥道:“你太多疑了,不足以谋大事。”
卢植也进言道:“植与董卓共事许久,素知其为人,外宽内忌、面善心狠;一入京师,必生祸端。不如止住其来势,免致生乱。”
何进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不予采纳。
这次,他杀定了宦官,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
见何进一意孤行。郑泰、卢植无奈,只好弃官而去;朝廷文武大臣,辞官去者大半。
见状,何进心下也有些慌,迟疑不决的老毛病又犯了。便派人止住四方来京的各镇兵马,令其原地待命。
各路兵马得令,只好就近驻扎。
三天后。
何进死了。
他被张让段硅等十常侍砍成了齑粉,剁了人头从皇宫里丢了出去。
不过十常侍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点,他们算漏了袁绍等将领的胆量。
这几个无法无天的世家子弟,一看到何进的人头就疯了,当即带兵进攻皇宫!
听着外面将士们拿木头“嘿呦嘿呦”撞击宫门的声音,十常侍彻底慌了。
众人对视一眼,目光不约而同望向太后和皇帝的寝宫……
一场央及天下的大乱,正在缓缓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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