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汤药煮好,卫月儿亲自给这个昏睡中的人喂下。
她一直在想:那伙蒙面人来找这个人,只是来附近几个镇问询问询,说明他们也不确定人在桃花镇。或者他们也不确定是不是有这么个人!
所以他们只是问问就走了。
如果真的确定有这个人,他们一定会住进润福祥,慢慢打探,仔细寻找。
这么一分析,卫月儿心就放下来了:那伙人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感谢这一场雪,把一切痕迹都抹过去了。既使雪停了,雪化了,集上这么多人,来回一踩,雪水也化成了黑泥浆。谁能辨出血迹来?
集市散了后,姐弟几个将铺子打扫干净,做了热腾腾的汤面吃。汤面里放了菜,还放了点肉沫。虽然简单,但营养还是全的。
在集市上住着就是好。买什么东西都方便。卫月儿自从搬到铺子里来,每天的饭菜就比较注重了。两三天割一点肉,每天都买点小菜,有时小菜是丁老头儿带来送他们的。
经常炒点鸡蛋吃,每天再喝点豆浆或豆花。卫月儿很开心看着几个弟弟的脸色一天比一天红润起来。
阁楼上那个人是肯定吃不下的,他连豆花都吃不下去,便又给他喂了点豆浆。
冬阳卫雷去了白老那,白老说:他和有庆就不过来了,烧得厉害了,别给他盖被子。用热水给他擦一擦。白老开了两副药,让冬阳卫雷几个带回来。说是临睡前一副,给他喝下去。起床后再喂一副。
如果次日上午还烧,便再找他去。上午不烧。就只给伤口换换药粉就行了。
卫月儿找出给弟弟们做棉衣棉裤的剩下来的布,裁成衣样,缝了起来。皮手套子可以晚点做,这棉衣棉裤得先做好,要不阁楼上这人,醒来后没穿的。
卫月儿下午还在裁缝铺做了套底衣底裤,跟裁缝铺的人比划了下大小。
裁缝铺的人认识卫月儿,问:“卫姑娘,你家没有这么个子大的男子啊?”
卫月儿说:“哦,我表哥要来了,说来看看我们,顺便在这儿住段时间。我先给他做一身备着。”
裁缝铺的人也就不疑心了。
卫月儿把衣服刚缝了三条边,一看天也黑了,雪也停了。
便开始熬药,安顿在楼梯上打闹的弟弟们洗漱休息。
药熬好,喂给阁楼上的人喝了,卫家姐弟上床歇息。今天晚上不用磨豆腐,明天不用起太早。大家又可以舒舒服服睡个好觉了。
但这个夜晚注定是不能好眠的。
半夜时分,褚青烧得厉害了,开始说胡话:“冲啊!冲啊!”
一会儿又叫:“娘,娘,我在。”
冬阳卫雷起来,点了灯,看见褚青满脸烧得通红。
冬阳下楼,把卫月儿摇醒了:“阿姐,阿姐,那人烧得厉害了,说胡话,身上脸上全红了!”
卫月儿赶紧起来,去阁楼上查看。果然人是浑身透红,额头飞烫。还满嘴胡话,胡话都有些含糊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