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月儿赶紧叫冬阳去生火,烧一锅热水来。她叫卫雷将那人身上的被子全部抱开。
被子抱开,那人身上就穿了条底裤。浑身通红,那肌肉还是一块一块的,身材很是匀称。
卫月儿看着有点脸红,她只好提醒自己:这就是个病人,自己现在像白老一样,是个郎中。在郎中的眼里,男女是没有区别的。有区别的,是病了的人和没病的人。
水烧热了端了上来,卫月儿将毛巾放热水里浸湿,再拎得半干,将湿毛巾递给冬阳,让冬阳给那小子擦拭。额上身上都擦一擦。
擦拭上一遍,红退下去一些,但不过一刻钟,那红又卷土重来。
于是又擦拭一遍。
冬阳有些担心,说:“阿姐,这么红这么烫,会不会烧死他啊?”
卫月儿说:“不会,最多把他烧成个傻子!”
卫雷说:“千万别烧成个傻子,烧成个傻子,咱们还得一直养着他。”家里人己经不少了,再来个光能吃不干活的傻子来,他都觉得崩溃。
“那就多给他擦两遍!”卫月儿说。
卫雷去烧水,卫月儿拧毛巾换水,冬阳负责擦拭。三姐弟都忙着。只有卫雨和小星,在阁楼另一头,没受一点打扰,睡得依旧香甜。
擦了五六遍了,褚青身上的烧终于退下了,他迷迷蒙蒙睁开了下眼晴,看见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子出现在他眼前。
“娘!”他叫了一声。就又闭上了眼晴。因为他太累太疲倦了!
“我不是你娘!看看,真烧糊涂了。”他身边听见那女子说。
是了!这不是娘!娘没她年青,娘四十多岁了,虽然雍容华贵,风韵犹存,但娘肯定不像她一样肌肤如雪,眉眼如花,秀色可餐。
这一晚,卫月儿将脸上的伤疤卸掉了,因为白老说过,伤疤不能一直贴着,过几天得取下来一下换一下,也给点时间让皮肤呼吸。
今晚不磨豆腐,能睡个好觉,所以卫月儿将伤疤洗掉了。
褚青第一次看见的卫月儿,就是没有伤疤的卫月儿,美丽俊俏的卫月儿。
只不过他只模模糊糊看了一眼,就又昏沉沉睡过去了。
冬阳这会儿也发现阿姐卸掉了脸上的丑疤,他把卫月儿拉到一边,小声说:“阿姐,你没伤疤!你的脸让他看到了呀!”
卫月儿逗他:“那咱俩把他背出去找个雪窝埋了灭口,免得他泄露秘密?”
冬阳睁大了眼晴:“可是他什么也没做啊?他好像没做错什么,就这样,就这样……”
卫月儿笑了,她拍了下冬阳的肩:“你真以为阿姐是那么狠心的人?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放心吧!没事儿的。他都烧糊涂了,没见他还叫我娘吗?他都把我错认成他娘了!”
“再说。就算他醒了。他说他看见我了。咱们就说他看错了,一定是他生病发烧产生的错觉。”卫月儿补充道。
冬阳点点头,阿姐说的是对的。再说,他烧成那样了,醒来也不一定记得他曾经看见过。
看着这人睡着了,卫家三姐弟也赶紧各回各的屋,安心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