蚤休就大呼一声:“墨宝么,老子不稀罕。”
一株玉雕石砌的古树,擎在萧问道的手心,让众人一愣。
随即蚤休便想起了,他手中的压箱之作乃是通玄仙府的琼瑶玉树。
“嗯,还算有点诚意。”蚤休说着,眼中的神色早已出卖了他。
一把将琼瑶玉树放在这“唐庐”之中,方圆数里之内,灵气凝若如乳。
“问道。”蚤休一声轻呼,面色一阵忧郁。
“嗯,你若是不满,我再换一样东西。”萧问道说着,在须弥戒中寻着稀奇的东西。
“不,我只是想将这琼瑶玉树,栽在道心城的城门之处。”蚤休说着心中所想。
何为大道无欲,蚤休便是无欲之道,若是寻常的道宗门庭,恐怕别人想见一见这琼瑶玉树,都不一定能见到。
可这是蚤休的意思,萧问道便将琼瑶玉树放在城门口,正好遮住了城门盘坐的那人。
那人睁了一下眼睛,口中自语道:“我这条命,算是卖给你了。”
翌日,道心城外涌来数十万之人,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蚤休披了一件新的黑袍,摸了一把短短的胡茬,神色颇为志满。
“他的名字起好了。”蚤休说着,看着城门口。
“难不成叫人多。”沉禹打趣道。
“读书的修道人,都如你这般肤浅么。”蚤休耷拉着眼皮说着。
唐冰心不忍沉禹奚落,便说道:“他取名为道心。”
“蚤道心。”沉禹沉吟了一下。
“我姓轩辕,轩辕道心。”蚤休说着,眼中尽是疼爱。
“前朝皇族的姓氏。”沉禹一呼,看着蚤休。
“我是不是前朝皇族,我不知道。可如今的我,便坐拥了我的江山。”轩辕蚤休说着,将唐冰心和襁褓中的孩儿,一并拥入怀中。
“城主。”道心城的一个兵士,在唐庐外一呼。
“何事。”蚤休问着。
“城外来了三千人的兵马。”兵士说着,脸色一急。
“是天武的兵马还是庆国的兵马。”蚤休说着,颇有大将风范。
“将旗上写着一个唐字。”那兵士说着。
一刹那,唐冰心笑靥如花,眼神飘在城外。
“四舅哥来就来吧,还带了三千人,又是一笔大花销。”蚤休说着,没来由让唐冰心秀目一瞪。
轩辕蚤休噤若寒蝉,忙不迭的跟在身后,俨然就是一个小跟班。
众人到了道心城外,只见唐门旌旗猎猎,唐逝水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后跟着一座粉色的玉撵。
“四哥。”唐冰心一声娇呼,眼角含泪。
“你刚生下孩子,怎能倒出走动,还抹了泪。”唐逝水一下成熟了起来。
只见玉撵中,夏无忧也是挺着圆肚走了下来,还有一位老者。
“爷爷。”唐冰心看着那老者,更是忍不住泪眼纷纷。
天武中人,见识过唐门的人不少,听说过唐门老祖的人也不少,可大都知晓唐门老祖的规矩。一生,都没踏出唐门老宅半步。
“怎的消瘦成了这样。”唐门老祖说着,瞟了蚤休一眼。
蚤休躬身说道:“她胃口淡了些,吃得也少。”
“你哄女人都不会,也不知我这心肝孙女看上了你哪里。”唐门老祖说着,便看着襁褓中的婴孩儿。
“起名字了么。”唐门老祖问着。
“嗯,轩辕道心。”唐冰心说着,唐门老祖脸色一僵。
“小子,你的父亲是谁。”唐门老祖话锋一转问着。
“无父无母。”蚤休回道。
“那为何用上轩辕这个姓氏。”唐门老祖问着,口气颇为耐人寻味。
“星云师父说的。”
“星云···星云。”唐门老祖沉吟着。
“你师父现在的人呢。”唐门老祖好似对那人颇为在意。
“他六岁便离我而去,自此再也没见过。”蚤休说着,眼眸泛起一丝狐疑。
“嗯。”唐门老祖轻“嗯”一声,将襁褓中的婴孩儿接了过去。
“轩辕道心···轩辕道心。”唐门老祖沉吟着,一步一趋的迈入道心城中。
他正说着,一泡童子尿呲了唐门老祖一身。
可不知为何,唐门老祖笑得像是一个孩子,像是在树下嬉戏的孩子。
“那是你的见面礼。”唐逝水看着城门的那颗琼瑶玉树。
“嗯。”萧问道淡淡颔首。
唐逝水指了指夏无忧的身子,不言自明。
夏无忧一阵娇嗔,白了唐逝水一眼,只是淡笑。
“你看上了哪样。”萧问道问着。
只见唐逝水看着萧问道肩上的空空,说道:“这些时日不见,又与我生分了不少。”
他刚说完,一直破云箭在他的身后,划破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