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严从汉往返奔波于镇川武学和家中。
整整一个上午,他只做了一件事——打赏!
官府报喜的人,先是去他的家中报喜,而后又到镇川武学找胡一彪和陈老夫子。
严从汉一路陪同,也一路打赏。
不过最累的却要数胡一彪了。
此次院试,镇川武学荣江县籍的考生有二十几人上榜,再加上其他几个县籍上榜的考生,一共有两百多人考中了武生。
作为师父的胡一彪,分别接受了两百多次报喜。
从早晨天亮开始,镇川武学的门口,便挤满了报喜的队伍。
胡一彪乐呵呵地端坐在大堂上,让报喜的队伍排好队,依次进入武学报喜。
还好作为蜀王岳父的胡一彪不差钱,否则的话,光打赏的开支就让人受不了。
很显然,胡一彪很享受打赏的环节,他高兴地对大家说,希望年年如此,考中的人一年更比一年多,让报喜的人把武学的门槛踏破才好。
当然,严从汉也明白,如今的胡镖师已是蜀王岳父,那些前来报喜的人,除了讨赏之外,恐怕还多了一层巴结权贵的意思。
镇川武学休沐三天,让考中武生的生员回家接收喜报,让没考中的人调整心态,以更好的状态投入到新的训练中去。
下午时分,蜀王祝尤笑也来到了镇川武学,以他本人的名义向岳父及严从汉道喜。
严从汉带着孙予如,也在镇川武学陪着胡镖师和陈老夫子。
祝尤笑与严从汉,也算兄弟情深,多日不见,两人热情攀谈了许久。
而后,祝尤笑带着严从汉、胡一彪和陈老夫子,进入内室,商议军务。
“从汉,想必你也知道了南方倭患的事儿吧?”祝尤笑问。
“知道了,今年的文科考题便与抗倭有关。”严从汉说。
“嗯,皇上对此数次大发雷霆,已责令我与滇西福王,各自整军备战,奔赴南方,剿灭倭寇。”
“小弟听说,南方倭患虽重,但不过都是些小股倭寇而已,为何非要出动大军?”严从汉不解地问。
“怪只怪南方军备废驰严重,再加上近年来,辽东防务压力过大,朝廷无力于南方整军,致使整个南方,失去了最基本的防范能力。”
“那福王那边呢?咱们如何应对?”严从汉忍不住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担忧。
“唉,外敌当前,还是一致对外吧,至于其他,也只好日后依情况而定了。”祝尤笑叹了口气说道。
“那朝廷的意思是何时出兵?具体方案如何?”
“朝廷原本限定的出兵日期为一个月,如今还有十日到期。”祝尤笑说。
“十日?”严从汉惊诧地问道。
“是的,不过此事你不必亲身参与,你新近获得了武生功名,应该抓紧练功复习,为八月的秋闱作准备。”祝尤笑嘱咐道。
严从汉原本也是这样打算的,虽说距离乡试的日子还有半年,但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到八月。
自己刚刚考中了武生,确实应该抓紧时间复习,然后一鼓作气,争取一举拿下举人功名。
但是,对于一心向往战场的他来说,既然有了打仗的机会,那岂能放过?
考取功名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亲率大军、保国安民吗?
现在既然有了一个现成的机会,为什么不亲身体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