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汉,我觉得刚才那个倭寇说得很有道理,朝廷确实应该解除海禁。”
郭清扬追上严从汉,苦心劝解道。
严从汉回头说道:“我又何尝不知,可是如今的你我是何身份?一名普通的武学生员而已!咱们有机会面见皇上吗?皇上能听我们的意见吗?”
郭清扬无语,沉默着跟着严从汉返回山洞。
“那咱们现在该作何打算?”喻代求问严从汉。
“等吧,倭寇还会再来的。”严从汉说道。
“来攻打我们?”喻代求问。
“不!还是和谈,今日虽将几个倭寇驱离,但我的话并未说死。在他们看来,我方给予的条件仅仅是一个先后问题。是他们先撤,还是我们先解除海禁。”
“万一他们一怒之下又来强攻呢?”喻代求说。
“从今日的情形来看,不会的!”严从汉肯定地说道。
“为何?”
“喏,山下那些倭人妇孺便是保证,她们仍是我们手中的底牌!”严从汉自信地说道。
“不知此刻,胡伯父、尹大人,还有蜀王,他们都在做什么。”郭清扬自言自语地说。
“呵呵,那谁知道啊?咱们现在呀,先顾眼前吧。”严从汉说着,继续往山洞走去。
严从汉与郭清扬并不知道,此刻的蜀王祝尤笑,正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蜀王着急的,不仅仅是被困海上的几千名镇川武学生员,更是为了如今的朝廷。
十几天前,福王祝静淞,突然联合高丽国,发动叛乱,由山东烟台发兵,直取天津卫,进而直逼京师。
皇上闻讯,立即派遣江逝大军,北上勤王。
然而贼军势大,杭州都指挥使尹志纶以及协同出兵的胡一彪,所率军队还未到达天津,便遭到福王后续部队的截杀。
此战中,镇川武学开创人胡一彪不幸阵亡,尹志纶身负重伤,率残部逃往中原。
京师城防抵不住贼军压力,皇上已放弃京师,逃向川陕之地。
蜀王祝尤笑,接报后立即派遣武学教头刘现将军,连同渝州都指挥使司的军队,北上接应皇上。
十几天过去了,福王早已攻占京师,谋划着追击皇上,待歼灭皇上之后,他便占据京师,直接继位称帝。
刘现将军已出征数日了,如今仍然杳无音讯,祝尤笑寝食难安,不知如何应对。
而此刻身陷孤岛的严从汉,竟然还在祈盼着朝廷大军出海救援。
时间又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十数日,蜀王派出的刘现将军,终于在川陕门户的汉中,迎接到了皇上。
皇上随大军顺利到达了渝州的蜀王府。
然而,年事已高的皇上,一路惊吓劳累,到达蜀王府之后,竟然一病不起。
皇上弥留之际,急召蜀王到床前。
“尤笑侄儿,朕的大限之期,怕是到了。
遗憾的是,朕的身后,无有子嗣,如今家国残破,除你之外,无人能担此大任。
因此,朕决意,将皇权亲授与你,望你兢兢业业,拯救祖业于危难之中……”
三天后,皇上在渝州驾崩,蜀王祝尤笑,于危难之间仓促继位,是为后汉天祇皇帝。